每回宫宴,嘉禾总能看到昭阳坐在司徒渊身边,有说有笑,还伺候昭阳用膳。她那七皇兄,对谁都只是冷冷的,却对昭阳格外宠爱。
一定是他和昭阳是一母同胞,所以司徒渊才对昭阳不一样。嘉禾这样安慰自己。
可安慰完自己之后,看到远处大口大口地吃肉喝酒的司徒昊,心里的落差就来。为何别人家的兄长对自己的妹子如此亲昵?而她的兄长,怎么看怎么都觉得嫌弃!
逢年过节,司徒昊也会给嘉禾送礼,可司徒昊的审美,除了彰显他有钱之外,没有一点点内涵!
尽是一些浮夸的东西,根本无法带出门去炫耀!你说说,谁会带着一扇屏风,一张玉床出门的?
嘉禾真是越想越气!
“是,兄长对我好,好到让那些下人奴婢都笑话我!真不知道你生他的时候有没有给他一个脑子!”
嘉禾留下这句话走了。
既然,贤妃不帮她,她就不必在贤妃这浪费时间了。看来,还是得另寻出路,反正她就是死,也不会去和亲的!
“贤妃娘娘,你何必如此呢?”
嘉禾走后,贤妃身边的嬷嬷把气得浑身发抖的贤妃扶到椅子上。
本就是母女,何必闹得如此僵呢?天底下,哪有当娘不疼自己的孩子的呢?
“出于私心,嘉禾去和亲,本宫没有任何异议。不仅是为了昊儿,也为嘉禾好。”
如若司徒昊不能登上皇位,这皇宫还能容得下嘉禾吗?离开了晋安国,去了大蒙,还有活下去的机会。
“娘娘的良苦用心,嘉禾公主,日后会知晓的。”
嬷嬷安抚着贤妃,贤妃的所作所为她都看在眼里,她又怎会不知贤妃娘娘所想呢?
“但愿吧!本宫能力有限,护不住她,希望她能抓住这个机会,远走皇宫这座牢笼。”
离了晋安国的牢笼,又进了大蒙国的牢笼,又有何区别呢?
“昊儿那边可还安生?听闻那小妾又恃孕生事了?昊儿是个没主意的,那小妾一哭,就什么都依着她了!真真是委屈了昊儿的王妃了。”
贤妃也恨啊!若不是那朱氏进门几年怀不上身孕,不得昊儿心,还有那侧妃什么事?还至于闹得府中鸡犬不宁吗?
“昊王妃是个明事理之人,断然不同侧妃吵闹。这侧妃碰了软钉子,也知无趣,自个儿就消停了。倒是娘娘您,这后辈之事,自有自己的造化,娘娘莫忧心,养好身子,他日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嬷嬷自知身份,主子的事,她们这些奴才不得妄议。
司徒昊做出这种宠妾灭妻之事,归根结底还不是赐婚惹的祸!为了各自利益,用婚姻捆绑两人,对彼此都不公平。
没有感情,只有利益,又何来恩爱一说?不吵不闹,相敬如宾,成全各族的脸面,已然是最好的局面了。
只是面对着不知冷暖的人,偶尔会怅然,若有来生,不入皇家门。
有很多的人挤破头,攀高枝,就为了触碰到这天底下最尊贵的深宫。可一入宫门深似海,深宫岂非人人能进,人人能得此尊荣?
有多少人在这深宫中红颜老去,最终在冷宫中成了一具骷髅。又有多少人,风华正茂,在那最繁华的宫殿去,悄无声息的消失不见。
…
“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哼,本宫得有那福气才行啊!”
人人奢望站在最高的地方,俯瞰天下人,可这也不是随随便便一个人就能站上去的。
自古以来,那条路皆是千千万万条性命铺就的,不站到最后,谁都不敢说自己就不会成为他人的垫脚石。
“母凭子贵,本宫的昊儿等争气才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