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谢谢。&rdo;他站起来。用一只手接过文件夹,另一只手拿起老式办公桌上的台历,用金属的背面打在费尔德兹的脸上。
费尔德兹一声不响地就倒在桌子上,脸上泛起一条红印。
他用手绢缠住手,抓起费尔德兹察看。这家伙脸又红又肿,鼻子破裂。脉搏微弱。
他把对方又扔在桌子上,用台历抽打他的头。他必须为斯库文赎罪,刚才他竟敢称斯库文为杂种,还撇嘴表示不屑。他不停地抽打。
没有脉搏了‐‐怎么会这样?
他并没有想杀他,只想教训他一下而已。糟了。
看看窗外:对面窗檐下只有几只鸽子。他放下窗帘,锁上门,搜查所有带&ldo;斯库文&rdo;和自己名字的文件,用手绢仔细擦拭自己摸过的东西‐‐最重要的是要不留痕迹,他在杀死雪球时就已明白这一点。
村衫上溅了几点血迹,他系上夹克的扣子,刚好遮住。
拿起文件夹,他走出门,小心地离开。
他觉得自己是个国王。一切的支配者。
美妙医生。
这种感觉在他驱车回家途中更加强烈,想一想费尔德兹那被抽打后的脸。那微弱的脉搏,忽然间便消失了。
这是向成为真正的美妙医生迈出的一大步。
回到家里,他把斯库文的文件突放在床上。脱光衣服,手淫了两次。又冲了个冷水澡。这让他感到更加渴望那些血淋淋的图画。擦干身子,他又射了一次,感觉虚弱但很舒畅。依旧赤着身子,来看文件。
贵族斯库文死了。
断了他的根。
旧机器声音又开始鸣响。
他不应该那么快离开费尔德兹,应该狠狠惩罚他一下。应该把那家伙的身体带回来,看看里面有什么。真正的科学。
无论如何,后悔迟了。不要为打翻的牛奶而哭泣……不,是打翻的鲜血,哈哈。
他狞笑着,把文件拿到了冰宫里,坐在光秃秃的地板上,开始读起来。
第47章 屠夫的故事
没人与威尔伯谈话,但他还是能活得很好。毫无问题。
每周一个屠夫的故事让纽约很高兴。故事的素材正以一种恐怖的速度增加着,不仅在合众国,世界范围内也一样。如此地恐怖,以至于他在报纸的后三版看到了标出作者姓名的黑杠。
关键在于要有创造性,对你采集到的东西进行加工。对这类东西,情调比事实重要。
以下这个就情调而言堪称无懈可击:古城,一千零一夜的环境,紧张的民族关系,带刀的魔鬼。
恐怖的景象‐‐他已经开始构思一个剧本。
那里也总是有着一个政治性的角度。阿拉伯人被杀‐‐其中的含义是不言而喻的。
他首先通过富有人情味的眼光接近它,来到西湾,敲响了第一户人家的门,希望能得到一点恐怖素材。
当他们拒绝他人内时,他从波热特大学抓来了一名社会学教授:一个在美国念过书的下贱东西,叫艾萨德,是个自恋狂并可称为一条真正的公共事务猎狗,这使得他无比热情地提供丁关于在一个民族主义的社会中,暴力犯罪的政治根源的引语。颇有引用的价值。
当精华部分被吸收后就该进行后期制作了,从历史的角度把它抹园:
他在耶路撤冷邮局的档案室中花丁大量时间‐‐那是个位于城北面的毫无特点的地方,靠近一家煤烟弥漫的小工厂。你从后门进入那栋建筑后,不得不在送报卡车中穿行,经过一些拥挤的装货点:附近是一家屠宰场,也可能是鸡肉加工场;当他走近档案室时,他听到那些鸟在尖叫,闻到了燃烧着的羽毛散发出的恶臭。
里面也并不好多少:数行从地板直堆到天花板的书橱,伤痕累累的桌子,到处是裂缝的亚麻油毡地毯,一台计算机也看不到。连图书管理员也是个驼背的老跋子,眼睛总是湿乎乎的,面带菜色。
一个被主流社会抛弃了的魔鬼,威尔伯认定,很不希望听到那老家伙走路时发出的吱吱嘎嘎的声音。
但那老家伙很有能耐,知道什么东西放在什么地方。他收下了威尔伯的钱,在记者点清找头以前就给他取回了那些文件。
决定让政治上的东西先休息一下,他搜寻着性谋杀犯,希望让某种神话破灭。本地报纸始终在重复史蒂夫&iddot;罗帕伯特第一个下午在芬克对池说过的那些话:
变态杀人狂事实上并末在以色列发现。不过这可能是上层社会的一部分人在进行另一种自吹自擂而已。他不准备因为事情的表面价值就接受它。
他找遍了剪报和报告,抽出罗帕伯特的文件和几个别的专写犯罪事件的报告者的文章,一直查到了1948年的,结果发现以下说法是确实无误的:暴力犯罪发生率很低,并且在这个国家建立以来的三‐中七年间它几乎保持在同一水平,杀人事件绝大多数都是由于家庭暴力,丈夫杀死老婆,以及误杀事件等;连环作案的,稀奇古怪的杀手实际上听都没听说过、而且根据他的判断,这不像是在故意掩饰或未被报道;自1948年以后,这里的新闻界就获得了自由。
那么没有什么重要的内幕消息了,但那两次谋杀在极短的间歇后先后发生的事实绘了他一条新的思路:关于社会变迁造成了暴行激增的深思熟虑的理论素材。没必要再找新的理论来源了,艾萨德及别的学究们是不会乐意匆忙发表武断意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