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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第2页）

安得烈思索着，这位姑娘听起来似乎并不清楚伯爵被逮捕的事，可她说话的语调又显得很着急，好像知道些什么。

莫尔已经躲好了，安得烈想了想，把门打开了一线。

他看到两个年轻女人站在门外，一位是法兰西斯小姐，另一位年长一些，是她的女伴。

她们穿着黑色的防雨斗篷，露在风帽外的发丝早就淋湿了。

公爵小姐的脸庞被风帽的阴影挡住了一大片，可是那双发亮的眼睛里却丝毫也没有掩饰住焦急和忧虑。

&ldo;能让我们进来么?我们湿透了。&rdo;

安得烈把门打开让两位姑娘进门来。

&ldo;我真没想到您这么晚了还会来访，外面的雨下得太大了，您不害怕么?&rdo;

&ldo;可我必须来。&rdo;

法兰西斯脱掉湿漉漉的帽子，露出她轮廓清晰的脸。

&ldo;安斯艾尔伯爵呢?&rdo;

&ldo;伯爵不在这儿。&rdo;安得烈的声音听起来极其自然，&ldo;您是听到了什么风声才跑来的么?公爵小姐，伯爵被警察总监带走了。&rdo;

&ldo;上帝。&rdo;法兰西斯用双手捂住自己的嘴并且倒退了一步。

&ldo;是真的，天哪，我还以为是姬玛看错了。&rdo;

&ldo;她看见了?&rdo;

&ldo;是的，今天下午我要来找伯爵，可瓦尔特表兄不让我来。姬玛夫人傍晚时从街上回来，说看到摩利斯侯爵和罗克雷斯先生带着一队警卫往这儿来。&rdo;法兰西斯就像被人连根拔起的树一样站不稳了，&ldo;安得烈先生，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rdo;

&ldo;很遗憾，一场卑劣的阴谋，伯爵大人成了牺牲品。&rdo;

&ldo;那么马伦先生呢?他在哪儿?&rdo;

法兰西斯的目光焦急万分，四处寻找着其余人的身影，可是客厅里太暗了。

&ldo;马伦先生没事。&rdo;

&ldo;上帝，您还是仁慈的。&rdo;公爵小姐在胸前划着十字，她抬起头来看着安得烈说，&ldo;跟我说说吧，我想知道究竟是什么样的阴谋，是哪个卑鄙下流的无耻之徒能做出这样的事来。&rdo;

&ldo;您真的要听吗?&rdo;

&ldo;请说吧，好安得烈，如果您需要我帮忙，我绝不会推辞的。&rdo;

&ldo;那么请您坐下，我不希望您在听的过程中因为受不了打击而倒下。&rdo;

法兰西斯的脸色变了变，但是她听从管家的建议在一张椅子上坐下来。

安得烈简单扼要地把刚才的事全都说了一遍。

年轻的公爵小姐好几次把手按到了心脏的部位，她的脸色就像被冻僵了的人一样发白，嘴唇也失去了血色。

&ldo;您向我保证刚才说的一切全都不是谎言。&rdo;

&ldo;我向上帝发誓，如果我欺骗了您，我愿意承受任何来自地狱的惩罚。&rdo;

法兰西斯难过地流下泪。

&ldo;这么说瓦尔特欺骗了我，他安排好一切要让伯爵深陷牢狱，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rdo;

&ldo;开始是为了克莱斯特家的财产，后来是为了嫉妒。公爵小姐，男人的嫉妒心是很可怕的。&rdo;

法兰西斯一边用手捂着自己的脸一边哆嗦着。

&ldo;我是帮凶么?&rdo;

&ldo;不，您不是，您是个好姑娘，在这件事情上您没有犯一点错。&rdo;

&ldo;可我感到内疚，安得烈，我能做什么?&rdo;

&ldo;您什么都不用做，光是在这狂风暴雨的晚上赶来看望伯爵，我就应该万分感激了，请快点回去吧，就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rdo;

&ldo;求您了。&rdo;

安得烈看着少女热切期盼的目光，他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