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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第2页）

&ldo;先生，您该起床了。&rdo;

&ldo;……天还没亮呢。&rdo;

&ldo;天亮了所有人都会起床，您不想在这之前先醒醒吗?&rdo;

&ldo;一点也不想。&rdo;

&ldo;那么您虚弱无力吗?&rdo;

&ldo;是的，我快要死了。&rdo;

&ldo;可绝不是饿死的。&rdo;

安得烈无可奈何地转开视线，忽然低声说：&ldo;好吧，我只说几句话。&rdo;

他也不去管究竟莫尔是不是在认真听，只是自顾自地说：&ldo;等一下请您下去和伯爵大人共进早餐好么?如果他为几天前的事向您道歉，请不要讽刺他，好好地接受下来。&rdo;

莫尔把他的头从被子里露出来，他咕哝了一声：&ldo;我不想那么做，如果他真的想道歉就应该再诚恳些。请求他人原谅应该是一种期待，还是说他觉得只要道歉就稳操胜券了呢?还非得要您这么早就来为他打通关系。&rdo;

&ldo;别误解了他，全都是我太多事了，大人并不知道这些。&rdo;

&ldo;这么说是您想要我们和解，而不是他本人的意思。&rdo;

安得烈觉得自己的耐心也快要被磨光了，他做了一个放弃的手势说：&ldo;好吧，上帝知道我尽力了，莫尔先生，早餐六点半开始，请别延误了起床的时间。&rdo;

他走到门边轻轻打开门，但刚要走出去的时候，听到莫尔埋在被子里的声音沉闷地传来。

&ldo;管家先生，您确定他是个诚实可靠的好人吗?&rdo;

安得烈的嘴角露出了一个微笑，他回答：&ldo;是的，就像在上帝面前一样问心无愧地回答您，虽然他有点小毛病。&rdo;

这几天的冷战是有益的，因为太眼花缭乱的交战会令人失去思考的时间。

安得烈觉得他们都已经在这几天里让自己冷静下来，气也该消得差不多了，现在的问题只是谁来打破这令人尴尬的局面。

是的，学者们总要经历很多次失败的挫折才能获得成功，发明家要抵受住无数冷嘲热讽才创造出新东西，所以安得烈认为他虽然很辛苦地在两人之间周旋，但一切都在向着好的方向发展。

早餐的餐桌上，莫尔比安斯艾尔来得早。或许是因为昨天晚上吃得太饱了，所以对早餐一点欲望也没有。

他拿起一杯水放到嘴边，冰凉的水浸湿了他的嘴唇。透过玻璃杯和清水，莫尔看到一个扭曲的世界，而他的死对头就在这个世界里。

安斯艾尔下楼来，他看到莫尔的时候显得很郁闷，但很快又摆出一副没表情的样子。

&ldo;大人，早上好。&rdo;

&ldo;早上好，安得烈。&rdo;

管家为他拉开椅子，仆人则铺上餐巾，他们准是觉得又有好戏看了，所以谁都在嘴角挂上了一个自以为别人都没看出来的微笑。

安得烈轻轻咳嗽一声，示意不要太露骨，仆人们就识相地退到了一边。

&ldo;别退得那么远。&rdo;安斯艾尔没有动手边的餐具，也没有喝水什么的，他保持着自己准备开始郑重其事说话的姿态，并且提醒在场所有的人都听清楚。

&ldo;有个好消息。&rdo;

莫尔一边喝水一边装着没有听见。

安斯艾尔继续说，他的语调就像主教在宣布大事。

&ldo;我要结婚了。&rdo;

&ldo;噗&rdo;的一声，莫尔把喝进去的水全都喷在了桌子上，仆人们连忙上来为他擦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