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只是自己不习惯夜宿陌生的城市吧。
再说了,多亏军服,自己才能在拥挤中上上火车呢。
这么一想,又觉得一切正常了。
走着走着,军服在一幢破旧的楼前停了脚步,按门铃,楼下铁门应声而开。
走上逼仄的楼梯,三楼左拐,一扇门开着。军服率先进去,里面到处是门,原来是隔成小房间的私人住所。
面朝门坐在床沿吃盒饭的女人,很可能就是房东。军服跟她打招呼,说要两个房间,顺手一指俩小姑娘,说她俩一间。
成辛看着那个大肚腩的女人很随意地坐在床沿,一只脚平铺在床上,另一只脚汲着一只半旧拖鞋,一高一低,自在地抖动,漫不经心地跟军服报价钱。
那一刻,心里所有的疑虑烟消云散,心情大为轻松。
这个被隔板隔成的小屋真是小,宽度仅容下一张单人床和一个小床头柜,好在床单虽然不新,还算干净整洁。
成辛和程鑫把行李放在床头柜旁,相视一笑。床靠墙,俩人分了分里外谁睡,时间已经夜里十一点多,去了趟洗手间便上床睡了。
成辛睡在靠墙的里面。
说它是墙,实在勉强。
隔壁军服的动作几乎都可以听见。钥匙响,拉链响,声无巨细,一听无疑,可见这墙有多薄。
长达十几个小时的火车,一路站下来,让成辛倍感劳累,才想着墙有多薄,就昏昏睡去。迷迷糊糊中还做了一个梦,梦到一墙之隔的军服一拳在薄墙上打个洞,钻进来搜身,梦里挣扎着要醒,头一歪又沉沉睡去,不知睡到几点,伸个懒腰,舒服极了。
伸完懒腰才发现,程鑫不见了。
不知何时起,成辛占据了整张床。
那时天光已亮,室内虽不明亮,但足够看清物什。
成辛半撑着坐起,四下看看,发现地上的行李也没了程鑫的。
成辛一下想起自己的应急费,摸摸自己的上衣内口袋,硬硬的,似乎钱还在。见门紧闭,就掏出钱来数。都是百元钞票,数来数去少了两张。
想起曾决定送给程鑫一张。一摸,外口袋那张被成辛折了三折的一张钱竟还在。
这样算,钱只少了一张。成辛暗自纳闷,又不敢确信。
疑疑惑惑地想了一会,才想起要出门乘车返校要紧。
出了房门,大肚腩的女人还在。见成辛拎着行李箱往外走,不由呵斥起来。
原来是要成辛结账。
大肚腩的女人报给成辛一个数目。
“昨天说的不是这个价啊。”成辛质疑。
“乘以三可不是这个价?”女人眉毛一挑。
原来那先走的俩人并没有付住宿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