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渴原本盯着自己的脚尖,听着身边男人略显慌张的喘息,突然就问了出来,语气稀松平常。
裴行端清扫地面的动作一僵,听明白她说了什么之后有些愣住,反应过来后,他急了,突然就一把将她按倒在床塌,力气很大,失控了那般的大。
“你说什么?”
“桑渴,你他妈说什么?!”
裴行端的眼底是要将她活活弄死的狠劲。
桑渴猜到他会有这样的反应,也不觉得惊诧。
“你在心虚吗。”她眼梢轻扬,毫不示弱。
“心虚?我他妈心虚什么?”裴行端恻笑着,后槽牙磨得咯吱作响。
“啊,你说我他妈心虚什么!”
“你就是,心虚。”
“我,都看到了。”桑渴眼神冷静得过分,一字一顿,磨耗着他的意志。
裴行端不知道她在胡说些什么,他只是觉得手下边的劲,直逼失控的边缘。
“你他妈再胡说?你看见了什么?你看见了什么!?”
“说话啊!”
桑渴觉得耳膜被吵得好疼,生疼。
裴行端压着她,喘着粗气,眼底是浓浓交织的血丝。
他也想冷静,但是他做不到,他冷静不下来。
桑渴用了一种近乎笃定的口吻,来反问他,来质问他,兰婆?兰婆是你害死的吗?
不是!
但是她为什么会死?
因为你,还不是因为你。
这于他而言,明明就是一个禁忌。
谁都可以乱想,但是桑渴不可以,只有她不能够。
但是桑渴却十分漠然地,甚至用一种几近嘲讽调侃的语气,轻飘飘地就质问他。
他真的快被她逼疯了。
可是,你呢?裴行端你呢?你从前有哪次没这样恐吓过她。
你可以,桑渴就不行吗?
你是人吗。
桑渴听见他问自己那天看见了什么,她短暂地收拾了一下泥泞的大脑,也不避讳开始缓缓陈述她看见的东西。
没什么好避讳的。
“我看见,她高高挂在屋顶。”
桑渴将手指铺平,尖对尖,形成一个三角,有些想笑,但是嘴角又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