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之一愣:“什么丹药?”“就是疗伤的啊,以防怒火攻心喷血或者过于激动晕倒的那种,”斯然想了想,“对了,还有清心符,贴了能让人清心静气内心平静的,清心咒也行。”云信之满脸疑惑,倒是云漠从储物袋里掏出一瓶丹药和一沓符箓,道:“都有。”斯然觉得这还不够保险,四周看了看,引着二人来了一棵大树下,郑重道:“信云尊者,您看这棵树,它是不是十分的稳。”云信之点点头:“确实。”斯然道:“那请您先扶好这棵树,另一只手里捏好几粒丹药,对了,这清心符先贴上,感觉怎么样?是不是心情格外平静?那就行了,差不多了。”云信之的疑惑都快要冲破天际了:“这、这番举动是为何?”斯然叹了口气道:“没事,以防万一而已。”作者有话要说:斯然(惆怅):我怕您承受不住啊。
第o章效救心丹药——已取出。
宁神静气清心符——已贴好。
用来攀附以免摔个底朝天的结实大树——已扶好。
斯然将这些以防万一的保障措施一一确认之后,带着满心的纠结和不得不面对现实的惆怅外加对现实居然会如此戏剧化的愕然——三种情绪纠缠在一起,呈现在脸上的,便是一种如同染了墨汁一样的沉重与深邃。
哪怕是在之前面对殷衔的危机情况,云信之也未见过斯然露出这种表情。
当然,那个时候斯然满脸欢喜占据多数,但这也能够预示着,接下来他要说的话绝对非同一般。
云信之定了定心神,脑袋里边却不住地泛起了各种思绪,上到惊天阴谋弥天大谎,下到人际纠葛情意之变,越想越觉得不妙,整个人顿时严肃了起来,沉声道:“究竟生了什么?”斯然对云信之这般郑重的态度倒是挺满意的。
越是郑重的话,心理准备就越是充分,在接受到这个消息之后,急火攻心出意外的可能性也越小,这效救心丹派上用途的可能性也越小——能省则省,是不变的真理。
顶着云信之沉思的目光,斯然先是将除了魂灵玉部分的魂修相关知识简要科普了一番,着重点放在魂修是如何诞生,以及正常魂修若是想要自己从魂界里边出来,至少也得修练个上百年这两个方面。
魂修在修真界是一个极为冷门的存在,知晓他们的人也极少,云信之之前从未听闻过此等存在,一时间倒也是啧啧称奇,只是这一番话停下来,感觉都只是常规的叙述,并无太过于需要注意的地方。
他内心的疑问刚起,就听见斯然格外缓慢道:“每一个魂修都诞生于躯体将死之时,此时他们手心里边会凝聚出一块魂灵玉,这魂灵玉,可以让他们在早期能够离开魂界来到修真界,通常情况下,魂修会把这魂灵玉送给至爱之人,只要在其中输入灵力,便可指引魂修的归来——”听到这里的时候,云信之那属于剑修的强大直觉已经隐隐感觉到有些不妙了,他脑子一乱,感觉似乎有什么重要的东西被自己忽略了。
“您知道这魂灵玉是什么样的吗?”斯然关切注意着云信之的表情,“它呢是一种淡绿色的玉,差不多小半个巴掌大,造型很特殊,外边是一个环形,里面是两个半圆交错——啊!信云尊者!您没事吧!?”话还没说完,只见眼前的云信之呼吸猛然一停,血液仿佛从四周倒灌入心脏,再轰然冲入大脑,整张脸在一瞬间的煞白之后,又猛地涨红了一片,捏着大树的手指死死嵌入了树干——咔嚓。
手扶住的那片树干被硬生生地捏了下来,他踉跄着就要往后倒去,斯然眼明手快地将其扶住,惊叫道:“丹丹丹药——快点喂下去喂下去!清心符呢?贴上去贴上去!一张不够多贴几张!”啪啪啪,数张符箓被斯然一股脑地糊到了云信之身上,云漠也极为迅地抓住云信之的手,往嘴上一拍,塞了几粒丹药进去。
多重保险之下,云信之总算是从一时的急火攻心之中缓了过来,一张几乎红到爆炸的脸逐渐恢复了正常。
只是这人好像一时半会正常不了了。
云信之将燕芝送他的那块玉随身携带十余年,每夜必定在手中细细摩挲,对这玉的形状再了解不过了,斯然一描述那魂灵玉的形状,他下意识就对上了号。
再想到燕芝临死前艰难说出的那句话,以及此玉出现的突兀之处——燕芝只是一个凡人,又是从哪里获得的这等充满灵气的玉呢?
一个让他难以置信、不敢相信却又渴望相信的消息摆在了眼前。
和燕芝日夜相处的记忆、燕芝死后那十余年的苦痛以及被这消息劈头盖脸砸来时内心浮现出的懊悔,他像是被人一剑劈成了两半,一时间怔在原地,脑子乱成一团。
这边,总算是把云信之给抢救过来了的斯然擦了把汗,觉得自己还是很有先见之明的。
你看着树、这丹药、这符箓,不还是派上用场了吗?
云信之顶着满身的清心符,在重重杂乱的思绪中杀出一条血路,视线凝聚了几分,眼眸深处藏着一丝脆弱的期待:“所以……阿芝她,是魂修吗?”斯然给了肯定的答复:“燕芝确实是魂修,那块魂灵玉,也正是她的魂灵玉,信云尊者,您——”斯然想说,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