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一边抄,斯然还一边感慨自己真的是有先见之明,这玉简是写话本买的,这一沓纸也是写话本买的,总结起来就是——话本万岁!
一旁的殷衔仰天怀疑人生,下方的围观群众一脸目瞪口呆,只有众人瞩目的斯然争分夺秒般埋头狂写,完全遗忘了周遭的一切。
殷衔:“……”结界内本该是没有风的,但殷衔却觉得,自己仿佛被萧瑟的秋风吹过了一样,浑身上下都格外的凄凉。
他强撑着脑袋抬起头一看,斯然依旧趴在桌上沉迷抄写,没有留给他一个眼神。
殷衔:“……”累了。
他心中涌现出了一股极深的疲惫,一点一点蚕食着他疯狂的意志,到最后只留下了一片寂寥,他急促地咳了几声,无声地扯了扯嘴角,抬起手,艰难地掐了个法诀。
咔嚓。
极其细微的声音之后,那半空中的圆盘像是不堪重负一般,碎裂成了无数碎片,四飞开来,透明的结界从四周开始,一点一点的逐渐崩散开来。
体内陡然被拔高的灵力瞬间回落到正常小菜鸡的筑基水平,眼前密密麻麻的文字陡然间消失。
斯然抄书的手一僵,难以置信地看向殷衔,愤怒控诉道:“你不是说这结界永远不会解开的吗!?”这才暴富多久?他还没有好好感受够啊!
殷衔终于在斯然脸上看到了惊讶和愤怒的表情。
但是他一点都不开心。
一点都不。
下方支撑着二人的结界也开始溃散,最开始是从殷衔这边,他直直地朝着下方坠去,体内灵力耗尽,他连一个御空术也用不出来。
不过,以分神期修士的体质,这个高度摔下去也死不了。
眼看着结界即将完全溃散,斯然眼明手快地收了桌子和抄好的知识,刚做完这一切,脚下便是一空,一阵失重感传来。他体内倒是还有灵力,就是没练过御空术,想飞也飞不起来。
这失重感只持续了一瞬,自打斯然开始抄书后就格外无聊的墨剑兴奋地往斯然腰间一捞,跟给主人送礼物的小猫咪一样,抬着斯然就朝着云漠直冲过去。
下降到距离地面还有三四米的距离时,墨剑这个靠不住的一个加,把自己稳稳地停在了新剑鞘内,徒留还没反应过来的斯然直直地砸了下来——云漠往前几步,把半空坠落的小礼物给牢牢抱在了怀中。
斯然并未受伤,但在凶狠抡弓的过程中,那一头束起来的长还是有些凌乱,配上他因为坠落有些慌乱的小脸,没了之前怒怼殷衔的神气模样,倒有点可怜兮兮的感觉。
云漠感受了下臂弯间的重量,果然是太轻了,从斯然纤细的体型就能看得出来。
他把怀里的人轻轻放了下来,看着斯然垂在眼前的一抹碎,垂下的手微微一动,正想把这缕碎拂开,眼前的人却飞地后退了三步。
云漠举到一半的手微僵。
他刚想说些什么,斯然却双手笔直垂下来了个标准的九十度鞠躬,沉痛道:“对不起——我错了!我不是故意的!”云漠:“……?”“我……我承认,我上了你的剑……还用了你的剑,”斯然一脸沉重,但是在这种人赃并获的情况之下,他还是主动自,陈述罪行,“虽然这都是剑先动的手……这不是想推卸责任的意思,我会负责的!”云漠:“……”作者有话要说:墨剑(叹气):我为这个家操碎了心。
第章斯然表情诚恳语气真挚台词满分动作标准,一旁罪魁祸墨剑又悄咪咪地从剑鞘里边飘起来几寸,探头探脑的跟想看热闹的小猫咪一样,被云漠无情地又给摁了回去。
云漠其实挺难形容自己此时内心感受的。
最开始他还有些疑惑,但很快便想起了剑宗内流传甚广的“剑修的剑只能给伴侣上”的传言。
他对此传言本不甚在意,但在触及斯然带了点暗恼和慌乱的小眼神后,心尖儿却被什么东西轻轻地扫了一下。
今天经历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
从最开始被殷衔设计困住,到那将近一个时辰封闭五感的黑暗,再到之后黑暗破开,光明涌入,他睁开双眼之后,第一眼触及的便是斯然纯然喜悦的表情,而后面再一次的意外,斯然被困结界内时,他内心极致的担忧与煎熬,也在心上留下了深深的印痕。
或许是因为如此,在这种种原因作用之下,他本该如往常一样,用一句轻描淡写的“不必如此”而带过,但在片刻的沉默之后,却极为反常地轻声道:“那……如何负责?”此话一出,斯然的表情倒是变化不大,反倒是一旁的云信之目瞪口呆,用一种“没想到徒儿你居然是这种人”的目光瞪着云漠。
云信之心道,负责?负什么责?人家斯然辛辛苦苦把你给就出来,你这小兔崽子居然还想让他负责?
云漠在这句话说出之时便自知失言,垂眸刚想解释,却听斯然格外认真道:“这样吧,我给墨剑再做三个剑鞘如何?”云漠:“……?”他腰间的墨剑倒是飞快地窜了出来,开开心心地凑到了斯然面前,抖了抖剑柄,用剑尖戳了好几下地面。
“咦?三个不够吗?”斯然摸了摸下巴,“那要不干脆做个十二个吧,一个月换一个,怎么样?”墨剑兴奋地上下窜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