讨论了几个地点都不满意后,杨导自暴自弃道:“这样的话,干脆出国算了,没人认识,更方便拍。”李茗却眼前一亮:“可以啊,那就出国吧!”杨导和其他工作人员:???于是,会议就从挑选国内地点一下子跳到了国外。杨导说:“既然这样,选个免签的,不然办签证来不及。”有工作人员提议:“要不去北欧国家看极光吧?”李茗摇头:“你们杨导最怕冷了,去那边,估计就见不到导演出门了,还想看极光?信不信他全给大家安排成室内活动。”杨导讪讪一笑。又有工作人员说:“东南亚国家怎么样?呃,好像不行,那边人口密集,还有很多人也在追我们节目,算了算了。”他自己就把自己否了。又讨论了一会儿,李茗看着地图,忽然定在一处,半天没移开视线。她说:“咱们现在资金不是很充裕吗?去个富裕的地方怎么样?”江玉淼还不知道因为他煽动的蝴蝶翅膀,直接把原著宁氏家宴江玉淼如愿以偿进了主卧。他犹豫了两秒,随后一狠心,爬上了宁椿迟宽大的床。宁椿迟站在一边,看似淡定,实则脑子里正在重复播放江玉淼刚才那句话。什么叫想他的香味……是小葡萄想要他的信息素吗?!江玉淼爬上去以后,非常自觉地翻滚到一侧,钻进被子里,还很贴心地拍了拍另一侧,示意宁椿迟上来。宁椿迟:“……”虽然不明白小葡萄为什么突然这么主动,但宁椿迟还是听从他的指令,跟着躺在了另一侧。不知道为什么,江玉淼觉得一到宁椿迟的房间,他混乱不安的心就安定下来,整个人很快就被睡意席卷。宁椿迟看着已经闭上眼睛、再没有任何动作的oga,眼神晦暗。看来那句话就是小葡萄为了跟他一起睡而想出的借口。小葡萄到底知不知道这种话对alpha来说就是赤裸裸的引诱。宁椿迟的视线虚空勾勒着江玉淼的脸部轮廓。没关系,他很有耐心。很快,他们之间就会建立起远比临时标记更深刻的联系。到那时……他就不用再忍耐了。看来下站回来该安排一下工作行程了,毕竟之后应该很多天都去不了公司。冷香的安抚间,江玉淼被宁椿迟轻拍着背,慢慢哄睡了。只留下宁椿迟半夜跑到别的房间又洗了个冷水澡,回来前还想办法把身子暖热,确定不会冰到小葡萄,这才进了被窝。等江玉淼被闹钟唤醒时,宁椿迟已经穿好衣服,准备上班了。他看着一身深灰定制西服的宁椿迟,觉得自己应该不是被闹钟吵醒的,而是被宁椿迟帅醒的。宁椿迟系好领带,看着刚睡醒的小葡萄笑了一下:“早。”江玉淼也道了声“早”,从床上爬下来,快速去洗漱,想赶着送宁椿迟上班。到电梯那里,宁椿迟说:“今晚我有事,可能会回来得晚。冰箱里有各种食材,你不想做的话跟贺元说,让他送。”江玉淼明白这是宁椿迟晚上不回来吃饭的意思,他有些失落,但还是说:“好!你忙吧,昨天火锅还剩的有食材,我自己做点什么就行。”宁椿迟的眼底透出江玉淼看不懂的情绪,他深深看了江玉淼一眼,转身进了电梯。江玉淼见宁椿迟去上班了,顿时觉得自己也不能当咸鱼,要努力工作!专注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天空逐渐被晚霞染成火一样的颜色,太阳也失了挂在高处的活力,开始往西落下。宁家在寸土寸金的a城有一处中式宅院,坐落在喧嚣浮华的a城一角,宛如避世的桃花源。这会儿,这座宅院被夕阳镀上了金边,显出独属于百年豪门世家沉淀后的沉稳大气。可主厅的人心却并非景色这般敞亮。宁椿迟一进门,厅内的说笑声戛然而止,俊美的alpha在一片静默中被各怀鬼胎的视线包围。厅内坐了快十个人,长辈小辈都有。一个中年男人站了起来,他的脸有些浮肿,本该是英俊的长相,却明显被长期的酒色生活破坏。宁康旭勉强地笑着,笑意中还带了点讨好:“椿迟也参加今晚的家宴啊,忙了一天了吧?快过来坐下喝杯茶。”旁边穿着丝绒长裙的女人妆容精致,神态高傲,看起来不到四十岁,也或许是因为保养得当,比实际年龄要显小,她暗暗白了宁康旭一眼,又用略带惧意的眼神看向宁椿迟。宁椿迟先看了眼他站着的父亲宁康旭,又扫过他的小姑宁馨,以及旁边赔笑的大堂哥宁彦萧,给他下过药、此时看到他就瑟缩在一旁的三堂弟宁彦航,还有几个才十几岁就骄横跋扈的堂弟堂妹。当然,他们已经不敢用这种态度对他了。宁椿迟收回视线,面无表情地对宁康旭说:“老爷子找我,就不坐了。”宁康旭讪讪道:“哦,行,那你快去吧。”他浪荡惯了,到现在都没结婚,就这么一个儿子。他又想依仗宁椿迟获得宁长志的关注,又畏惧宁椿迟的雷霆手段,这才表现的完全不像一个父亲对儿子的正常态度。宁椿迟直接离开,将一众探究的视线丢在身后。他来到宁长志的书房,敲了敲门。一个威严苍老的声音道:“进。”推开门,入眼便是苍劲有力的书法作品,上面写着“顺德者吉”,两鬓斑白的老者坐在降香黄檀书桌后,戴着老花镜,见人进来也不抬眼,依然看着手里的报纸。每次看到这四个字,宁椿迟就想大笑。所谓“德”,不过是宁长志自以为是的行事标准。他走到书桌前站定,毫无恭敬之心地喊了声“爷爷”。宁长志慢悠悠把报纸看完放到一边,这才对着宁椿迟慈祥一笑,说的话却远不如面上温和:“听说你为了一个oga,把苏家得罪了?”宁椿迟语气平淡:“苏家先惹我,我不过是以牙还牙。”“苏家那个小子多行不义,既然是自找的,那就不提了。”宁长志摆出长辈包容的姿态,“你对那位oga是怎么想的?玩玩?还是真喜欢上了?”宁椿迟垂在身旁的手逐渐握紧,神情比刚才在楼下还要冷淡:“我是认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