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宁说。
谢燕鸿手脚并用,爬到长宁身上,好像冬眠的小熊趴在大熊身上。长宁伸手揽住他,拍了拍。谢燕鸿把脸埋在他胸膛里,鼻梁抵着他的胸口,低声说道:“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小孙,他手无缚鸡之力,跑马也跑不过我,射箭也不准,他怎么能到魏州去呢。。。。。。”
长宁说:“睡吧,睡醒就知道了。”
翌日,颜澄便将寨中的人都召集到一块儿,陈述利弊。他说着很实在的大白话,一点儿起伏都没有。
“去魏州有可能是要打仗的,九死一生,想去的可以一块儿。不想去的可以留下,这儿位置隐蔽,大可自给自足过上好长时间,不想留下的也可以出关往西走,钱粮细软可以按人头等分。。。。。。”
陆少微听得着急,心想,这样说怎么行啊,人都跑了。
但出乎她的意料,愿意跟着他们一块儿去魏州的人比预料中多很多,十中有八。他们跟着颜澄跟惯了,就像羊群总是看着头羊,一旦让他们离群,他们便不知所措。
颜澄也很意外,他看向说要跟着他的那些人,发现瘦得和猴儿似的二狗子也在其中。他扬声说道:“你别去,留在这儿喂鸡。”
二狗子被他点名,往后缩了缩,小声说道:“我娘在魏州呢。。。。。。”
他这一声虽小,却也被大家听见了,众人你看我我看你,都沉默了。这儿俱是逃兵难民,但即便是再穷凶极恶的人,也有家人与故乡。这一下,想要跟着一块儿去的人更多了。
颜澄不再劝了,将寨子里的金银细软都放在厅堂正中,按人头均分,每人一份,跟着一起去的人也一人一份。分下来并不多,众人排成长队轮着领。雪娘带着女儿,是要留下的,颜澄给她那还没长到腰的小女儿也分了一份。
雪娘要推:“小丫头片子,怎么能占一份呢。”
颜澄不容她推:“要的。”
雪娘感激万分,含泪收下了,众人也无异议。
陆少微站在一旁皆看入眼里。
大道至简,无欲则刚。
待一切料理停当,便要走了。秦寒州身上还满是窟窿眼,但精神极好,鬼上身似的,若不是亲眼见过他奄奄一息的样子,谢燕鸿都以为他非肉体凡胎了。望着颜澄身后跟着的这一批散兵游勇,秦寒州也不觉得气馁。
他说:“我们沿路过去,皆是战场,应有许多丢弃的盔甲武器,大可以用起来。”
颜澄与谢燕鸿对立,皆是无言。
“我要先往朔州去一趟,”谢燕鸿说道,“那里还有一位朋友在等我搭救。”
颜澄越发地沉默了,闻言也不过点点头,许久才道:“人生不相见,动如参与商。”
谢燕鸿郑重地说道:“朔州事了,我便去寻你。”
颜澄再点头,翻身上马。
谢燕鸿突然道:“若你见到小孙,你和他说,我。。。。。。算了。若我也往魏州去,说不定也能见到他,见到再说吧。”
“保重。”
颜澄说罢,打马而去,陆少微骑在大黑马上,正在不远处等他。
待他们一走,谢燕鸿与长宁也要启程了。小乌有几日没有跑过了,兴奋难耐,四蹄不住地踏来踏去,扬起沉灰。天边乌云拢聚,望着像是要下雨,雨季降至,即便是干燥的北地,也要痛痛快快下几场雨的。
长宁斜背长刀,说道:“走吧。”
作者有话说:
国庆这几天没啥事,日更,肝起来,我想,至少要在十一月完结这篇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