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还想让她上车,但现在看来是不必了,一边的井池笑得不行,宽慰说:“人家不认得你了也很正常,走吧,我们先过去。”
……
那辆迈巴赫驶出视线时,路栀还在奇怪。
现在的人贩子都这么猖狂了吗?
她提前下课,家里的车来不及过来接,她一路走走玩玩吃吃,四十五分钟后才到家,先去冰箱里拿了只雪糕。
一边拆一边往客厅走,还以为客厅的热闹是路屿在发癫,她没在意,开口挤入话题:“妈我刚遇到了新型诈……”
说到这儿,戛然而止。
视线开阔,而客厅正中央的沙发上,正坐着刚有过一面之缘的两个人,面前摆满了新鲜水果,可见招待仪式之隆重。
她手里的雪糕袋子卡在当下。
庄韵:“栀栀,快叫哥哥。”
啊?
她看看左边,又看看右边:“什么哥……”
“七年前美国救你那个哥哥啊,你忘了?!”
没忘记这个人。
但是,忘记他的脸了。
路栀抿了抿唇。
她刚刚,是怎么污蔑人家的来着?
02
老老实实地叫完哥哥,又在沙发上如坐针毡地坐了会儿,路栀实在社死,找了个借口就回房间了。
家里热闹了会儿,又忽然安静下来,她奇怪地推开门去看,人都走了,只剩下阿姨和两位客人。
路栀眨眨眼,也没有别人可以问,只好问他:“哥哥,我爸妈呢?”
“出去订餐厅了。”
“要出去吃吗?”
“是啊。”
路栀有点儿茫然:“……那我呢?”
傅言商搭着腿,故意逗她:“让你在家吃,作为逃课的代价。”
“我没逃课,就是自习无聊,我回来学,这不是一样的吗?”
她的毕生挚爱就是下馆子,路栀在原地犹豫了会儿,这下学乖了:“他们肯定是请你吃饭,那你带我去吧,哥哥。”
傅言商看她半晌,兴味地挑挑眉:“怎么,现在认识我了?”
“……”
坐进他的车里之后,路栀抬头四处看了看。
后座很宽敞,中间有挡板,那个叫井池的哥坐在副驾驶。
见她东张西望,傅言商问:“怎么,不习惯?”
“不是,”她也觉得有点奇怪,“就觉得这个位置……好熟悉。”
明明也没坐过,为什么有种莫名的熟悉感呢,像灵魂来过一样。
这顿饭是她家里特意为傅言商接风洗尘的,听庄韵说,今天是他正式回国的日子。
其实也不能怪她不记得,那会她才十岁,记忆力有限,而且那么大的枪战事件之
后都吓傻了,腾不出很多功夫去留意他的长相,但她自己也知道这个哥哥对她很重要,逢年过节,她都会定时给他寄东西的。
……只是记不清他长什么样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