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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中有人笑出了声。

大汉的表情愈发难看，手里杯中的酒渐渐溢出，流在他黝黑坚硬如钢的手掌上。金杯已被他铁掌捏扁。突然间，金杯飞起，银光一闪。

扭曲变形的金杯，“叮、叮、叮”，落在脚下，酒杯被这一刀削成三截。弯刀仍如亮银般闪着光。

他盯着傅红雪和阿暖，一字字道：“你们若有这样的刀，也可带进来。”【注。3】

阿暖低头看了看那酒杯的残骸，又抬头看向了大汉：“那你帮我扔两个酒杯过来呀。”

大汉还未动，对面倒是有个少年向阿暖掷了一个酒杯。

阿暖笑笑，抬手。

那金制酒杯就与外面的那些剑一般，变成了一地碎片。

“好刀！”

苍老的声音从长桌的上座传来，阿暖看过去，也是个身着白衣的人，放在桌上的手却与常人不同，整个左手就剩下一根拇指，其他的仿佛被一刀削去。

马空群呀。

阿暖想，这断四指的左手可是马空群的标志性特点，当时叶叔叔还特地跟她描述了样子。打量着马空群，阿暖开始思考直接干掉马空群的成功率有多少，不过她也就是想想，现在可不会有路叔叔从天而降来救她了。

对于上一代的恩恩怨怨，阿暖早就知道了结局，也没有切身体会过，万马堂和马空群在她的记忆里不过是几个符号和一段故事。

落座后，厅堂内终于开始聊起正事。

阿暖一向睡得早，此时已经有些昏昏欲睡，睡眼朦胧间只听见他们说起了神刀堂的旧事——她也听公主奶奶讲过，还有万马堂被屠尽的鸡犬。

“阿暖。”

这是傅红雪第一次唤她的名字。

阿暖清醒过来，发现厅中其他人都已经站起了身，显然是要离开的样子。

才意识到他们今晚要在这里留宿的阿暖茫然地跟着傅红雪，负责带路的人是云在天，安排好叶开之后，云在天看向两人：“这位小姐要安排在？”

便是问阿暖同傅红雪的关系了。

“我跟他住一起就好了。”

阿暖匆匆开口。

傅红雪看向阿暖，他并未想明白是什么让这个少女一直跟着他，又有什么所图呢？

入夜。

傅红雪握刀靠坐在床边上，并未入睡，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万马堂，叶开，或者是阿暖，床榻上的阿暖倒是已经陷入安眠。

锣声响彻万马堂。

阿暖坐起，握住了放在身边的刀。

门被人拍开。

傅红雪一个闪身已到门前，恰巧挡住了门外人的视线。云在天也意识到此间屋内同别处不同，还有女眷在内，向后退了两步。

所幸阿暖睡前也并未褪去衣物，只是稍稍整理便提刀走了出来，跟上了众人的步伐。

苍茫荒野上的悲鸣伴随着凄凄歌声，阿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有种由内而外的冰冷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