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鼠就在身边乱窜。
是能令人窒息般的极致压抑。
没有希望,没有光亮,原来她当初,是这样痛苦……
薄子离纹丝不动,静静感受着这种黑暗带来的恐惧。
“她怕黑,是因为在监狱经常被关禁闭室,一关就是好几天,饭都不给吃,犯人为了整她,还偷偷塞过老鼠……黑暗无光的环境,老鼠就在她身上乱窜,那是怎样深刻的绝望和崩溃,你懂吗?”
叶慕思哽咽的控诉声,恍在耳畔。
“薄子离,她被养父母捧在手里心二十年啊,监狱一个月的折磨,让她留下不可磨灭的阴影,我们全家陪着她,进行了三年的心理治疗,可她的病,恐怕要用将来一生去治愈,是你毁了她啊!”
一滴泪,从眼角滑落。
铺天盖地的痛苦,勒紧了心脏。
眼眶很热。
眼泪无声淌下。
“阿枕。”
“阿枕……”
他沙哑轻唤,一遍遍重复那个名字,那个想要刻到心上的名字。
“薄子离!”
叶枕眠从梦中惊醒,一头冷汗。
谭娅连忙坐到她旁边,轻拍她的后背安抚。
“眠眠做噩梦了?最近是不是工作太累了,你才坐下五分钟就睡着了。”
叶枕眠收敛眸底的一抹慌张,缓缓抬眼看向谭娅,混沌的思绪渐渐清醒。
反应过来自己今天是来薄家庄园打牌的,而薄子离已经消失五天。
她摇了摇头,“没事,伯母别担心。”
谭娅眉间凝着愁绪,“可你刚刚……叫了子离的名字,你是不是知道他在哪儿?”
她又一次摇头,“他没跟我说过。”
谭娅叹气,“那个臭小子,无法无天,执拗得很,这几天把他爸气得血压都升高了,身边一个保镖都没带,也不知道会不会出事。”
“眠眠啊,我这心里不太踏实,薄家保镖找了五天都见不着人,你有空也帮我联系他好吗?”
叶枕眠拍拍谭娅的手背安抚,“我会的,他身手不差,应该不会出问题,估计是……办私事去了。”
“身手虽然不差,但他手上没武器,哪里能躲得过枪口快。”
叶枕眠不说话了。
刚刚,她梦到薄子离吐血了,浑身伤痕累累,脸色煞白得像要死掉一样,还一遍遍喊她的名字。
那个梦,还伴随着心悸,太真实。
他到底为什么要突然消失?
叶枕眠浑身不舒服,找了个借口跟谭娅道别,还没开始打牌,就离开了薄家庄园。
回到车上,她拨通了叶子权的电话。
“小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