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一盛没有回话,俯身吻住他。
陆途太怕陆一盛亲他抱他了,咬紧牙关不让他进来,扭着身子想要逃开。陆一盛发了狠,跨跪在他身上,开始解自己的皮带。他本就比陆途强壮,还在上借着力,单手就将陆途桎梏于床。这可怜孩子还没认清自己的处境,双手虽已被皮带束起,还在奋力想要挣脱。陆一盛俯身咬住他的脖子,他当然不舍得用力,可这动作着实把陆途吓坏了。野兽吃兔子,就专挑这处咬,动脉咬断,一招毙命。
陆一盛原是这等劣质的货色。
陆途被迫与他接吻,感觉到衣服一件件被扒下,冷空气层层侵袭他的肌肤。陆一盛感觉到他在发抖,从床头取过遥控调高温度。陆途被脱得只剩一件单薄的衬衫,两条白净的腿紧紧贴在一起,不肯分开,被陆一盛暴力就范。那一处从未被碰过,关得很紧,陆一盛用手指在外轻探,毫无准备根本进不去的。陆途受不来这羞辱,呜咽一声,终于哭出来。
怎么就到这一步了?陆一盛看着他眼泪滑落,这可是他放在心尖上爱的小东西,磕了碰了都心疼,他竟敢伤他。
他默默解开皮带,陆途的手腕已被勒红,他想捧起来看看,被他一把推开,“别碰我!”
“不碰你。”陆一盛这才开始害怕,害怕陆途真的生气,再没有和好的转机。他好不容易才找到这个命中注定,不能放走,绝对不能,“是我冲动了,小途,我只是怕你离开我,我是真的喜欢你。有什么误会,我们当面说清楚。”
陆途躺在床上,盯着陆一盛看。这眼本就带泪,此刻更透着无限哀伤,“没有误会,你喜欢陆途,却把真正的它给扔了。”
“我不明白。”
陆途开始解衣扣,从上到下,一颗一颗,指尖在颤抖。拉开衬衫,犹如打开过往。陆一盛的双眼骤然结冰,从心寒至全身,“这、这是怎么回事?”
一道伤口,从心口到腹部,极长极深,这么可怕的创口,是要把他内脏挖出来吗?他无法想象陆途是怎么活下来的。这是哪家医院做的手术?怎么连针线都没拆,就这样一直跟着他,会发炎的……
“这是你做的啊。”
“我?!”
陆途苦笑一声,“算了,你从不记得,又怎么会明白。”
他闭上眼,不再管自己的兔耳,由它倆冒出来。毛茸茸的两只兔耳朵,内里是粉红色的,布满了细红血丝。陆一盛以为自己出现幻觉,用手碰了碰,暖热的触觉如藤蔓缠住他的手指,而后爬进回忆。
——我是说,兔子的耳朵能散热,你摸摸它们耳朵就知道了。
——我我……我属兔的!
——因为玩具有生命。他们开心会笑,难过会哭,被主人抛弃会心碎,被剪开会疼。陪着主人长大是最幸福的事,如果能陪着主人变老,那就是之后被埋进垃圾堆,也没有遗憾了。
——你小时候有没有什么玩具啊?
——最喜欢哪只?
有一只绒毛兔,毛和雪一样白,黑眼珠,耳朵串着铁丝,抱起来很舒服。
“小兔……?”
第四声,不是第二声。陆途听得真切,“嗯,是我。”
是他的小兔子,仅此一只,限量发售。
可他不仅没有爱惜,还把他扔进灰尘里,完了再高高兴兴地和他说:你,我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