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这些人如今尚不能给她什么帮助,但谁知晓日后是何情况呢?
王妃闭门不出,二月十七这日,跟着殿下进宫的是李侧妃。
进宫这日,姜韵穿了一袭降紫色的罗纱裙,除了缎子名贵些,其余皆普普通通,连往日殿下赏她的簪子皆舍了去,只戴了支银簪,简单素净,丝毫不显眼。
付煜看见她时,视线顿了下。
那刹那间,付煜险些以为她还是在宫中时,明明生的一副好颜色,却低调的丝毫不惹眼。
叫人很容易忘记她有一张好脸皮。
付煜拎了拎她的衣袖,似有些嫌弃:“若叫母妃看见,还当本王亏待了你。”
姜韵忙将衣袖拉回来,抚平了褶皱,无奈地嗔向付煜,小声嘀咕:
“娘娘喜欢规矩的人。”
姜韵这话说的不假,但她却不只字面上的意思。
她伺候贵妃三年,自然知晓贵妃喜欢旁人捧着哄着她,贵妃得意惯了,最不耐看见旁人比她还得意。
王妃之所以不讨贵妃的喜,有一个原因就是,她总表现出自己甚好的模样。
婆媳之间,总是有些微妙。
殿下待你好,你偷着乐就好,作甚在贵妃面前表现出来?
有了王妃的前车之鉴,姜韵又怎么犯同样的错误?
只不过殿下是男子,总体会不出这其中的微妙的。
果然,付煜听了这话,就没再说什么。
前院一行人到府门口时,李侧妃已经带着付铭等在马车旁了,嬷嬷婢女带了近十数个,姜韵低眉顺眼地收回视线。
这阵仗算不得大。
毕竟只一个皇长孙,身边就得数人伺候。
王妃闭门不出,这王府中所有的宴会就皆落在李侧妃身上,李侧妃穿着一袭桃红色的百褶裙,眉眼娆人,叫人一见惊艳。
她盈盈一服身,勾着笑请安,付煜虚扶了她一把,有些意外:
“怎么这么早就出来了?”
李侧妃扬眉,说的话也得体:“母妃生辰,妾身心中惦记着。”
付煜若有似无地点了点头,平静道:
“走吧。”
李侧妃堪似羞涩地垂了垂头,正要上马车,忽然视线稍凝,落在了付煜身后的女子身上。
付煜见她不动,抬起头,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挡住了身后的女子,他问:
“怎么了?”
李侧妃回神,轻扯出一抹笑,若无其事地摇了摇头,遂后,她收回视线,弯腰进了马车,只袖子中的手紧紧攥住了帕子。
待付煜和李侧妃皆进了马车,姜韵才不着痕迹地稍拧了拧眉。
其实她心中也有些不解。
按道理来说,她不过一个被贵妃塞进来的奴才,李侧妃作甚对她这么关注?
姜韵只顾着她身份,倒一时忘记她这张脸的优势。
任哪个女子都不会轻视她。
马车行了近半个时辰,才到了皇宫前。
姜韵抬眸,眸子中一闪而过些许惊讶。
无他,只因这皇宫前颇有些冷清。
这种冷清,直到快进延禧宫,姜韵才明白是为何。
往年皆在太和殿办的生辰,如今只在延禧宫摆了几桌,如何不冷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