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许久,沈鹊沉闷着嗓音发出一声疑问。
她面无表情,但眼神飘忽,脸颊弥漫开一丝丝红润,此刻的心情就像是打翻了的酱油罐。
君慈忍俊不禁,喉中哼出一声轻笑,他推着轮椅向前一段距离,停在沈鹊旁边。
他伸出手,似是要抚摸沈鹊的脸颊——
沈鹊顿时警铃大作,她向旁猛地挪了一大步,态度不算友善的吼道:“你做什么?!”
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狸猫,正张嘴哈气恐吓着来人。
“别以为你帮了我就能得寸进尺……”沈鹊抱着双臂,闷声说。
青年那只修长的手停在半空中,他屈了屈指,略表尴尬的收回手,又不动声色的自袖中拿出一块干净的方帕,递到沈鹊面前。
君慈眨眨眼,抿着唇无辜道:“夫人,你快脏成小花猫了。”
嗯……味儿对了。
沈鹊看到君慈这幅熟悉的装纯模样,心里好受了些,那股子得对方相救的难为情消散几分。
她接过帕子,擦了擦手上快要干涸的血迹,
“你怎么跑而这来的?”沈鹊有些累,她侧身靠在君慈的轮椅旁,轻声问。
君慈沉默。
他抬头,顺着那个大窟窿看向外边快要破晓的天色,少顷,慢悠悠开口道:“有人给我写信,说我家夫人有危险。”
“我还想着,定是谁家儿童的闹戏。”
“可以说无趣至极。”
沈鹊手上的血迹被擦干净,她垂眸看着那块方帕,若是平时,她应已将这脏了的帕子随手丢了,但这次她没有,思索片刻后将帕子揣进了自己的腰间。
她打了个哈欠,顺着君慈的话,懒声开口:“既是闹戏,殿下怎么还是来了?”
君慈怔了怔,话音轻缓温柔的像是谁家良夫在哄小孩儿一样。
“嗯……闹戏?”
“那也总归是要来看一看的。”
万一是真的呢。
沈鹊不动声色的打量着君慈,他今日少见的穿了墨色的氅衣,领口处的金绣繁丽,他这人本就生的白净,经这衣裳一衬,少了几分温润,多了几分让人望而却步的矜贵劲儿。
还挺好看。
嗯……衣裳好看。
“怎么换口味了?”沈鹊淡淡的收回眼,心虚的蹭了蹭鼻尖,刚擦干净的手指又沾上了点血色。
一阵夜风吹了进来,君慈脖颈处倍感干冷,他拢了拢氅衣,认真的想了想。
“可能是怕自己有去无回,万一和夫人一同死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