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儿只觉得呼吸突然没了出路,堵在胸口里闷的难受,眼前一片花白,下意识双手握住女子的手腕,想要给自己的呼吸放一条路来,无奈浑身颤抖无法使力,耳边听得那女子说:“别让奴家一个病人重复这么多话,你看可好?”
……
子书云原本正在案上读着些古文,耳听得有人急匆匆地向他的房里赶来,惊走了院里叫的正欢的鸟儿。
眼看这书是读不成了,索性便放下手里的书卷出门去看,只见医馆里的一位婢女惶急着脚步冲着他来,看见他了更是人还未到便先开口叫道:“子书公子,不好了,医馆出事了,你快去瞧瞧吧!”
“哦?”子书云一怔,“你家主人呢?”
那婢女听到他的问话,边抚着胸口喘气,边答道:“主人不在,前些日子主人救了一个重伤的女子在医馆,原本嘱咐我们仔细那个女子,料她短时里醒不过来,谁知那女子突然转醒,正在医馆里闹事呢!”
子书云闻言更是惊愕:“你家主人不在?去了哪里?要做什么?”
那婢女见子书云问东问西却不见动作,不由得一脸惊慌之色,连忙说道:“我也不晓得主人是去做什么,哎呀,子书公子你还是快去医馆吧,迟一些怕那女子已经伤了我们几个姐妹了!”
子书云听到这里也不犹豫,一纵身,顺着屋檐用一身身轻如燕的功夫,先那个婢女奔着医馆去了。
一路上还在思量,这么许多年来此避世,颜如是从未曾离开过此处,虽然因着寂寒阁某人的缘故,常年来自己和她心照不宣不曾碰面,也是怕勾起彼此的伤心往事,但有些许大事情一定还会互相商量。
颜如这次竟然未曾告知便独自外出于世,定然是这几日发生了什么大事,想必一定跟着被救了的女子有关。
思想间,子书云已经到了医馆处,老远便看见一群婢女手忙乱不堪,有些胆小的哭成一团,个别胆大的守在门口只敢拿眼睛往里瞧,身子却不由抖如筛糠,嘴里胡乱不知说些什么。
子书云刚纵身落到地上,那群婢女便好似看见救星般向他涌来,口里不住喊着:“公子救命!”
子书云安慰了一下众婢女,起身便向医馆里走去,他倒要看看是什么人,胆敢打破这世外桃源这么多年的安宁。
一进门便看见灵儿昏厥在地上,一个女子正背对着门,拿一盏香茗在细细的品,听到有人进来,也不回头,茶盏也不曾放下,嘴里问道:“来人可是这里的主人?你们家的丫头可真是不懂得这待客之道啊。”
子书云正待说什么,一听到这个声音,犹如一道响雷在头顶炸开,下一瞬人已经来到女子身边,一只手卡住女子的脖颈将其提了起来。
茶盏打碎在地上,长发随着风动舞起遮住女子半边脸,女子也不看人,拿眼睛睨着地上的碎瓷,嘴里念一句:“可惜好茶。”
才缓缓拿眸子对上来人,发丝随着女子转脸的动作荡开,一张脸完完整整露了出来。
这一对视,两边都是一怔,子书云看着女子额上纹的红花,心里止不住的颤抖,指骨不觉加重力道。
女子皱了皱眉,一双手扶在子书云卡住自己脖颈的胳膊上,唇边一笑,鬼魅似的声音飘散开来:“故人相见,公子便这样欢迎我么?”
不开口则已,一听这女子居然开口,子书云心里更是火起,一股郁气积压不住拼命上涌,盯住那女子的脸,仿佛要看透到骨子里去,咬着牙说道:“你是如何出现在这里,说!”
“呵呵,子书公子还是当年那般脾气秉性,难不成去通信的小丫头未曾告知你?”女子说着皱了皱眉,转了转脸,“再者,公子难不成想如此这般问奴家话?怕是话没问完,奴家倒是自先去了。”
子书云盯住女子,指骨又一用力,将女子对着地上摔去,还未等女子起身,弯下腰用随身带的一把折扇抵住女子的喉咙,嘴上说道:“既然你了解我,就不要让我再问一次。”
女子倒也不惶恐,还是一副媚笑着的样子,那双眼睛睨着子书云,一副嗔怪的模样:“公子怎地一点不怜香惜玉,亏奴家还是个病人呢。”
子书云也不回话,折扇又向女子的喉咙用力抵了一抵。女子一咳,拿袖子遮着朱唇又是一笑:“不知公子竟如此记恨奴家,真叫人伤心。你们这泱义山庄的待客之道倒是奴家适应不了的,南荣铭公子不知在不在,何不引着奴家见见,说不定能怜惜一下也好。”
子书云本努力压制下去的怒气,一听到那个名字,心中一凛,好似有人拿着冰凉的手狠狠的来绞,也不顾门外那些婢女好奇的目光,提着女子的衣襟出门,一纵身向一个地方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