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尚被吻得猝不及防,待到他喘着气推开他,对方早就占尽了便宜。
谲回味似的舔了舔嘴角:“守夜正好有点困,谢谢宝贝你给我提神了。味道真美。”
沈清尚被他说得面红耳赤,就好像自己大半夜端着一杯咖啡是故意送上门给谲喝似的——其实他本来是有这样的打算,可是看到那人莫名就来气,就想自己喝掉算了。
“上来,陪我坐一会儿。”谲又上了树,对他招手。
沈清尚为难地看了一下四周。
“放心,你的昆大哥他们已经被我分散到疗养院各处守卫了,他们看不见。”
沈清尚在心里小声嘀咕了一下,谁说他在乎被昆玉看见了。
于是他也慢慢上了树,拉住了谲向他伸过来的手,那只手很温暖。
——这是不是最后一次握了?沈清尚不禁在心里想。
这棵树很粗壮,枝干也很结实,坐上两个人依然很稳当。
谲的手悄悄搂上沈清尚的腰,沈清尚一开始扭着腰企图甩脱,可不知道为什么,一想到每一次抚摸轻触,可能都是最后一次了,他心里有点不舍。
这个人,只要不说混账话的时候,有时候也没那么讨厌吧。
沈清尚望着月亮,他又回想起那个在海上漂流的夜晚,一夜小舟,一簇星光,谲在星光下给他说的故事。谲说,我也看见了,所以你不是一个人。
那么,等他回国之后,两人抬头看见的星光,还是同一片吗?隔着半个地球的时差,怎么也不可能了吧。
沈清尚这样想着,嘴角不由牵动,发出一丝不易察觉的苦笑,不知不觉地,就把头靠在了谲的肩膀上。
——今夜月光正好,就让我再犯一回傻吧。
谲低下头看了一眼靠在他肩头的人,默默伸出手臂,把他圈进自己的怀里,陪他一起抬头望着月亮。
“还想听故事吗?”谲轻轻地问。
“嗯。”沈清尚说。
“你知道吗?正常人是很难证明自己不是疯子的,”谲说了一个应景的故事,“曾经有个人,为了证明心理学都是毫无根据的胡扯,他假装自己是个精神病人,入住了一家疗养院。当他试图出院以证明自己没错时,却没有一个人相信他没疯。他没有通过痊愈测试,只能被永远地囚禁在那家医院里。”
“真有这样的人吗?”沈清尚不禁为这个细思极恐的故事背后的意义打了个冷战。
谲点点头。
“你遇见过?”沈清尚赶忙追问。
谲沉默了,过了良久,他说:“如果有一天全世界都不相信我了,你会选择相信我吗?”
沈清尚不知道怎样回答。这个人曾经假作深情,在他面前玩了那么久的游戏,还值得他相信吗?
自戮
黑暗里一道影子接近了病房,他步履轻盈,身手矫健,踏在走廊里的地板上,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忽然,杀手在红眼病房的门口,看到了一个蹲在地上的人影!寒光一闪,刀锋出鞘,一把匕首从他的袖间露了出来,被他一手握住。
杀手觉得蹲在地上的人影有些古怪,看到他来似乎也不惊讶,仍然自顾自地蹲在那里,手里好像在微微抖动,嗓子里还发出浓重的喘息——他居然在自·慰!
这里是精神病院,出现个把疯子也不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