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随镇国公夫人离开时,特意碰了碰宋常锡的胳膊,道:“兄长待会儿记得来寻我,我有话对兄长说。”虽然宋常锡故意让翰林院的人为难段羡祯的事情让她给阻止了,但是她不知道宋常锡背地里还做了什么。她需要和宋常锡说清楚,莫让宋常锡因为她而树敌。宋常锡语气带着妒意,“你眼睛里终于看得见我这个兄长了。”宋商晚没理会宋常锡的幼稚,又碰了碰宋常锡的胳膊,强调道:“兄长莫忘记了。”说完,她随镇国公夫人离开了。等回了镇国公夫人的院子,镇国公夫人看着宋商晚,温柔道:“怎么了?你和你兄长还有秘密了?”宋商晚搂住镇国公夫人的胳膊,冲镇国公夫人撒娇,“女儿不仅和兄长有秘密,还有了好多秘密。”镇国公夫人学着之前宋老将军的模样,道:“果然是嫁人了,不一样了,我这个做母亲的都看不懂你了。”宋商晚靠着镇国公夫人的肩膀,笑说道:“再不一样,还不是母亲的女儿?”镇国公夫人打量宋商晚的脸上的神情,见宋商晚面无悲伤,心放下了许多。之前宋商晚哭着跑回来的事情,他们便一直很担心宋商晚,心中后悔让宋商晚嫁给段羡祯是不是做错了。今日宋商晚却没有了那日的黯然神伤,看来宋商晚和段羡祯没再发生矛盾。在镇国公夫人的眼里,宋商晚不是一个能够藏住情绪的人。她没多想宋商晚的不一样,更不会猜到宋商晚是重生的人。……等到了用膳的时候,下人来请宋商晚和镇国公夫人过去。今日的午膳是宋商晚的长嫂负责的,宋商晚和镇国公夫人来后,先和她的长嫂齐婵说了几句,这才看向二房的人。宋家不像段家那么复杂,镇国公只有宋二老爷一个兄弟。宋商晚看向距离她最近的宋二老爷,眸光微闪,笑说道:“二叔最近身体可好?”宋二老爷出生时便比普通婴孩孱弱些,随着年纪大了,身体越发不如从前,经常要请大夫进府。宋二老爷:“多谢侄女关心,别让我扰了你们的兴致。”宋商晚和二房的人说了几句,段羡祯和宋老将军等人也来了。宋商晚看向宋老将军的方向,视线落在站在镇国公旁边的段羡祯身上。段羡祯神色不显,让人看不透在想什么,一副晚辈的模样。镇国公和宋老将军虽然对段羡祯不算太热络,和段羡祯这个女婿看起来也没有什么明显的矛盾。宋商晚毕竟已经嫁给了段羡祯,宋家人自然不会这个时候故意给段羡祯难堪。不过宋商晚还是发现了一些异样,她看向走在宋老将军等人身后的宋常锡,道:“兄长,你脸怎么了?”宋常锡的一只手捂着额头,脸色有些难看。刚刚忍不住跑去看热闹的宋回轩道:“阿姐,兄长说要活动筋骨,和拐走你的坏人去练武场了。”宋常锡和段羡祯动武了?宋商晚走向段羡祯,道:“你受伤了?”宋常锡曾经是武状元,又得祖父亲自教导,若是动武,段羡祯一个文人怎么可能是对手?宋商晚本来想和宋常锡祥谈段羡祯的事情,不想宋常锡还是又对段羡祯下手了。宋常锡本来就对段羡祯不满,动手时怕是更会下狠手。若是今日宋常锡真的又将段羡祯给伤着了,她之前的努力不是白做了?段羡祯瞥见宋商晚眼眸里的担忧,瞥了一眼咬牙切齿看着他的宋常锡,声音无辜,“我没有受伤,也没有伤兄长。兄长今日状态可能不太好,自己撞墙上了。”闻言,宋商晚连忙走向宋常锡,将宋常锡捂着额头的手给拿了下来,等看清宋常锡脸上的伤,她瞪大了双眼,道:“兄长怎么如此不小心?”听见这边的动静,齐婵也走过来,伸手碰了碰宋常锡脸上的伤,“夫君疼不疼?可上过药了?”宋常锡看向段羡祯的眼眸欲要喷火,是他主动说要和段羡祯去练武场,心里也存着教训段羡祯的心。只是段羡祯太卑鄙,故意激怒他,又步步设下陷阱,若不是他轻敌,怎么会上了他的当?只是这些话,宋常锡自然不想对宋商晚和齐婵说出来。说出来,他只是更丢人。他道:“一点儿小伤,不碍事。”宋商晚又看了段羡祯一眼,是她忘记了,段羡祯看起来一副文弱书生的模样,却非完全不会武功。段羡祯的武功虽然兴许不如宋常锡,但是躲避是完全没问题的。宋商晚看着段羡祯和宋常锡之间的气氛,总觉得段羡祯和宋常锡之间的氛围有些微妙,貌似火药味更浓了。想到她今日本来要对宋常锡说的话,宋商晚对齐婵说了一声,拉着宋常锡去了隔壁的屋子。宋常锡见宋商晚紧张的样子,语气带着醋意,“我今日又没有真正伤到姓段的小子,你为了他,要和我算账?”宋常锡还记得刚刚宋商晚听闻他和段羡祯去练武场的事情,首先关心的是段羡祯有没有受伤。宋商晚抬了抬下巴,道:“兄长还说呢,我让兄长来寻我,兄长莫非是忘记了?”宋常锡心虚道:“这不是父亲和祖父在,我想着用了午膳,再去寻你。”宋商晚自然不相信宋常锡的话,宋常锡既然能够和段羡祯去练武场,自然是有时间来见她的。宋常锡这个样子,明显是猜出了她要和他说的话和段羡祯有关。宋商晚开门见山道:“兄长,你别再因为我为难段羡祯了。”宋常锡眸色一沉,“姓段的那小子和你告状了?”宋常锡在心中骂:段羡祯真是卑鄙无耻,看起来谦和温润的模样,却让宋商晚来帮他出头。宋商晚摇头,“兄长莫不是认为为难段羡祯,便是为我好,他便会对我?”“可是兄长这样做,只是让两家的矛盾更大,段羡祯也只会更加厌烦我,兄长确定不是害我?皇上如今看重宋家,不是让兄长杖着皇上的恩宠胡作非为,影响别人的仕途。”宋常锡不知道宋商晚是从何处知道了这些事,他道:“我是想让段羡祯吃些苦头,但是怎么会真的影响他的仕途?最多是让他在翰林院干些不讨喜的活,今日受伤的人也是我。”宋商晚道:“兄长真没影响段羡祯的仕途?”宋常锡用手指戳宋商晚的额头,“你这丫头真是嫁人了,胳膊肘往外拐。”宋商晚心说她若是真向着段羡祯,如今最操心的就不是宋家人以后的命运了。宋商晚道:“我们宋家能有今日,是皇上看重,但是皇上也能够收去这一切。祖父曾经说过,父亲和二叔皆不是武将的料子,兄长是最有天赋的,我希望日后哪怕宋家大厦将倾,兄长也能够不辜负祖父的厚望,真正得支撑起一切。”宋常锡察觉不对劲,“怎么了?是不是段羡祯又对你不好,让你伤心了?”宋商晚故作轻松道:“和段羡祯无关,皆言他非池中之物,日后段羡祯定会前途不可限量。只是我们宋家却不能够一直保持现在的荣光,以后祖父不在,轩弟也会离我们而去……”“兄长若是太差劲,以后自然不能够撑起宋家的门楣,所以兄长要听我的,不可再天真和想当然,我现在有一件事情要交给兄长。”宋常锡本来听见宋商晚的前半段,还目露严肃,等听见她后来的话,他意识到他上当了,却还是道:“你想让我帮你做什么?”……宋商晚和宋常锡回去时,其他人已经入座了。齐婵走过来,指了指段羡祯的方向,“知道晚妹妹和妹夫是新婚,特意将妹夫的身边的位置给晚妹妹留着了。”听见齐婵暧昧的调笑,宋商晚却没有像从前般脸红,她神态自若地向齐婵笑了笑,道:“多谢嫂嫂,今日辛苦嫂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