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能是那个古板大哥说的话?
“那你会给我买舞鞋吗?”
“这事以后再说,娉婷,从今天起,哥哥教你绣花。”
什么?她没有听错吧。
瘸腿方桌上,老哥拿出针线篓子,将线团分好,拿出两块白布,看样子是认真的。“哥,你还会这些?别开玩笑了!”她可从来没见过老哥拿针线!
老哥没理她,很熟练地拿起花绷子,一针针绣起来,那针法灵巧又随意,不一会儿就绣好了一对小鸳鸯。绣工精致、纹理清晰,比赵大娘好上一百倍不止,说是贡品都有人信!
武娉婷火冒三丈,“你能绣这么好的东西,为什么不早点拿出来?这么好的绣工,最起码也能卖上大几百文钱,这可不比你帮别人打扫书院、卖饼、洗衣服要挣钱得多?”
“娉婷,其实我根本不想再碰这些东西了,如果不是为了教你,或许我这辈子,也不会拿起绣线。”老哥的眼睛在祈求谅解。
武娉婷摇头,“我不能理解!你口口声声说要带给我们好的生活,却把自己绣花的本事藏了起来,宁可去做那些很苦很累的活来自我折磨,你这算什么?”
豌豆芽在一旁发癫,“够了,你就不能体谅一下哥哥嘛?”
“好啊好啊,这个家里就只有我是坏人了!”
娉婷摔门而出,等回过神,她已经来到一条人潮涌动的街道。
山子凡正好蹲在路口赌钱,似乎是看到了她,便合了牌九,朝她走来。这痞帅的小混混叼着一根草,打趣道:“你是那个用扫把沾屎的野丫头?”
好嘛,她用扫把沾屎的事迹连小混混都知道了。
“烦人。”她要走,山子凡拉住她,“别啊,我请你吃馍馍和胡辣汤。”
娉婷摸摸肚皮,选了最贵那家。就在这家店斜对角不远处,整条街最大的铺面却紧闭店门,山子凡说:“那是青。楼,晚上才开张。”
高大的牌匾上写着“醉欢楼”。
“这楼里最近在招使唤丫头,一个月能有三五两银子。怎么样,要哥帮你打点么?”
娉婷白了一眼,“这种好事,你这混子能便宜我?”
山子凡哈哈大笑,对着自己的脸戳了戳,“你在这儿香哥哥一下,哥哥就帮你打点,不收你钱。”
“呸,下三滥。”
打着饱嗝回到家已是深夜,武承璟蹲门口借着月光看书,见她回家,一路跑过来,像是讨好又像是叮嘱地说道:“哥哥去夜市摆摊了,他跟我说,以后白天种地干杂活,下午做绣样给你攒嫁妆,晚上出去摆摊。”
见她没反应,又继续说道:“哥哥真的很辛苦,二姐,你不要生气,也不要再惹哥哥生气了好不好?”
“烦人!”
武娉婷躺在床上,辗转难眠。
攒嫁妆,不是舞鞋,他是铁了心要断她出路。
那天在业都大街,老哥从赵大娘家接她回来的路上,反复不停地问她,“娉婷,你为什么想要舞鞋?”
有了舞鞋才能进入乐坊,才能在达官贵人面前表演,才能过上好日子。
“我想嫁给有钱人。”
“嫁给有钱人的生活未必是如意的。有了钱,不过是每顿多几块肉,衣服多几块花,但你要为之付出的代价却不可估量。”
武娉婷原本想说“能有什么代价?只要掰|开|腿就能吃好喝好,那不是很好吗?”,但为了不挨揍忍住了。“你自己都没嫁给有钱人过,你怎么会知道有钱人的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