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幽怨的喊声便在此时响起。
“秦姐姐也太偏心了!”
阮棠恰巧从客栈中走出,听得两人要外出,皱着鼻子不满道:“怎么这姓楚的说要外出你便答应,我说出去走走你却不许。不管,我也要去!”
楚流景微微笑着,“阮姑娘若不嫌弃我脚步慢些,自可以随我们一同去。”
“真的?”阮棠目光微亮,已是意动不已,又看向眼前另一人。
秦知白望她一眼,淡声道:“不可乱走。”
这便是应允了。
听她此言,少女当即弯了眉眼,“自然都听秦姐姐的!”
三人与客栈中留下的候吏打过招呼后,便出了门往城中街市而去。
沅榆距苗疆不远,城中苗人几乎随处可见。每年的四月八是苗地纪念先人的佳节,除却白日歌舞外,夜里能见到苗疆特有的龙舞与傩戏。
眼下已是三月末,城中已有了些节庆的氛围,街边不少摊贩叫卖起了当地人节时常吃的青精饭,有心灵手巧的苗女将寻常糯米饭染成了别样的五色,五彩缤纷的模样瞧来格外与众不同,引得来往游人争相购买。
阮棠好奇之下买了一小份五色饭尝鲜,香甜软糯的糯米夹带着不明显的花草清香于口中漫开,嚼来清甜中透着微微的甘苦,令她皱起了眉。
“除了有些苦外,吃来与寻常糯米饭好像没什么不同。”
楚流景笑道:“五色饭本就是节庆之物,常人吃来大多为了讨个彩头,阮姑娘权当尝尝鲜便好。”
沿着长街又往前走出不远,阮棠有些口渴,于是便在路边随手买了一份饮子,方饮了一口下去,一双明眸却惊讶地睁大了些。
“是酒?”
细长的竹筒中插着一根芦苇,酒盛于竹中,色金黄而透明,微带青竹香气,喝来十分甘甜。
“倒是不难喝。”
她转头看向身旁人,“秦姐姐可要尝尝?”
不出意外的得了个推拒的回答。
“我不饮酒。”
早有所料,阮棠一偏头,望出去的视线便又落到另一人身上。
“你呢楚二?”
她从未问过楚流景名字,也懒得计较这些细枝末节,索性便直接按家中排行称她楚二。
楚流景看着她手中竹筒,摇了摇头,“我身子不好,从未饮过酒,恐怕喝了便该出丑了。”
阮棠不由惊奇:“你多大了?”
“今岁恰好双十。”
“难道你这二十年来都未曾饮过酒?”
楚流景笑着点头。
“那也未免太无趣了些。”少女面上露出了些不解神色,随即又问,“听人说你这些年一直都在药王谷,莫非先前从未回过楚家?”
楚流景应了一声,“我两岁时生了一场大病,寻遍南柳名医皆无法医治,于是家中人将我送去了药王谷。沈谷主为我看过后说我心脉衰绝,恐有性命之忧,需每日以金针刺穴方可续命一时,因此我便长留在了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