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铭除了修炼就是睡觉,哦,还有吃饭,秦钰体谅他小孩嘴馋,专门叫了这飞舟上的灵食给他吃,至于司漓这个整天叫嚣自己也是个宝宝的,就只能偷吃了。
飞舟上的生活按说很无聊,修士大部分的生活都是极其无聊的,除了修炼历练突破,并没有什么太多的事情,只是秦钰在待在飞舟上时却并非如此。
能在天上飞的这般平稳的飞舟,自然至少是灵器级别的,在破界上镌刻了一套阵法,秦钰现在对于炼器有了莫大的兴趣,自然这飞舟上的阵法,也逃不过秦钰的细致观察了。
万阵归一中的阵法虽说是全面,但那到底是用来修炼功法的,而不像飞舟这般的实用,专门用来承载众多的修士而不会有什么颠簸。
一路各自忙各自的,飞舟运行千万年,本来不应该遇上什么意外才对,但是就是倒霉的被秦钰他们遇上了,还是最麻烦的魔道。
正魔之间势不两立,往往见面便杀之而后快,只因魔道凶厉,往往修炼功法性情便凶恶万分,更为修行功法伏尸万里皆有可能,手段极其的残忍,自然为正道所不喜甚至厌恶万分。
分明同为人,可正道的修士在那些魔道修士的眼中,分明跟养料没有什么区别。
秦钰他们难得遇上的意外就是那围在飞舟四周的魔道中人。
出现意外,秦铭的修行自然中断,只看了秦钰凝重的神色一眼,就迈着小短腿腾腾腾的跑到了秦钰的身边,抓住衣摆不说话,示意秦钰,秦铭很乖,一点都不会添麻烦。
要不是场景不对,秦钰的手就要伸出去在那小脸上捏一捏了。
修真中人,虽然断绝尘缘,但是到底也是修行未满的人,面对魔道包围,有那等恐慌的,自然也有愤怒者,只是各个对于魔道都没有什么好脸色就是了。
外间魔道修士众多,可最高不过是辟谷期,对于秦钰而言没有什么威胁,毕竟以金丹修士的修为来说,大多有自己飞行的法器,又怎会坐这等飞舟呢。
可惜秦钰偏偏坐了,坐的一个原因是因为秦铭的身体目前还无法适应秦钰法器的速度,需要他时时看护才行,至于另一个原因,是因为懒。
能省自己的力气,干嘛非要废力气的大老远的飞过去呢?
飞舟能运行千万年,自然也有它自保的能力,外围的魔道修士攻击了很久的屏障,看着没有什么变化,却实则在一层又一层的削弱中。
眼看不保之时,有修士进入空中,与那攻击屏障的魔道修士比斗,高空之中,招招见真章,以秦钰目前的眼力来看,或许他可以一只手就捏死,甚至毫不犹豫的找出破绽来,可以秦铭的眼力,空中的几人却着实厉害的很。
他抓着秦钰的衣摆,只是看着空中的比斗就眼神发亮,只是到底修为跟不上,不一会儿秦铭就开始头晕眼花了起来。
“好了,”秦钰的手从他的眼前拂过,他只觉眼中清凉一片,再看那些比斗时却可以清晰的看见每一个动作了,就像是在眼前放大放慢了一般,让秦铭沉浸其中。
秦钰笑着低头,只见那抓着他衣摆的小小的孩童正周身缠绕着灵气,正是入定其中了。
秦钰不欲打扰,左不过只是辟谷期的修士,这运行飞舟的门派自然能保乘客的平安,现在而言,还是他家小不点修炼最重要。
“啊……不可能!”
“这是……金丹期!”
“……”
惊诧的声音响起,伴随的还有修士的陨落,血液随着身体的降落骤然的洒出,更是因为魔道手法残忍,那修士的死相更是凄惨万分。
秦钰遮住了秦铭的视线,往空中看去,只见一黑袍人端坐一法器之上,看似漫不经心,实则那指尖还沾着血液,他似乎对众人的恐慌没有看在眼里,只是舔了舔指尖的血迹,似乎觉得味道不错的样子。
“辣眼睛,辣眼睛,人丑多作怪,黑馍多夹菜,”司漓缠在秦钰的手腕上朝秦钰神识传音,还用尾巴遮住了自己的眼睛,似乎真的一点都不想看到。
秦钰“……”
不得不说,司漓说得对,这黑袍修士,确实长的不是那么的好看,分明是一张平淡无奇的脸,偏要做出这等类似于邪魅的动作来,真的有那么点不忍直视。
秦钰他们的不忍直视,在外界的魔道和飞舟中的正道眼中,却是万分的恐慌。
所说正道修士恐慌倒也罢了,可魔道恐慌,则是因为他们自己本身就喜怒无常,即便是手下,一言不合就有可能随手解决掉。
他们之间似乎是有这种规律存在着,所以看似正魔对立,势均力敌,实则魔道实力不如仙道远矣。
可偏偏这些人够坏,够猥琐,够心狠。
“一群废物,”那黑袍修士睨了一眼在场的魔道中人“这么点小事都解决不好,还要本座出马。”
“是,属下知错,”魔道中人纷纷谄媚不已。
随即那黑袍修士随手一挥,一道极其强大的力量在众人纷纷变色中朝着飞舟劈来,若是被劈中了,只怕飞舟断裂不说,散落空中的众人又有几人能够逃脱魔道的利爪。
不过都是些筑基炼气的小修士罢了,至多辟谷,金丹以上,只怕都是不屑于坐这种飞舟的。
然而在众人惊恐的目光中,那力量却被一道不知道什么东西柔和的抵消掉了,众人再看,只见一着青色长袍的男子静立空中,一把折扇在脚下铺展而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