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醒来之后立刻敏锐地发现他不在印象中住所的办公桌旁,嘴角紧绷地扫视周遭,在目光触及某个挺拔高大的身影后,却立刻放松了下来。身着黑色军装的上司靠了过来,单膝跪在床上探过身子,嘴角含笑温和地说:&ldo;醒了?&rdo;&ldo;……显而易见。&rdo;陆与臣干巴巴地说。&ldo;怎么不多睡一会儿?&rdo;&ldo;睡个屁。这里是你的办公室不是卧房‐‐现在几点了?&rdo;陆与臣拉过男人的领带,在其唇上轻轻印下一吻随即立刻分开,然后在床边衣架上找到了自己的制服,开始边穿戴边懒洋洋地与男人搭话。&ldo;九点半。&rdo;尧薄唇轻启,说出来的时间让陆与臣动作一僵。严谨的人不可置信地瞪圆了眼,在尧看来这副样子实在是可爱无比,&ldo;已经到上班时间一个半小时了。&rdo;&ldo;是的。&rdo;&ldo;你怎么不叫醒我?……有多少个人看见你在办公我在你身后呼呼大睡?看在老天的份儿上,还是不要告诉我好了我不想知道。&rdo;不顾笔挺的军装被弄皱,曼德拉大帝爬过整张宽大的床铺蹭到男人身边,顺手揽住他结实的腰部,拖长了声音傲慢道:&ldo;我七点才把你从电脑前面拖开,为什么八点就要把你叫起来?&rdo;陆与臣拍开他碍手碍脚的爪,试图给自己系上军装腰带:&ldo;……那份文件是你下午开会要用的,你存盘了吗?&rdo;尧挑起一边眉:&ldo;我要说没有呢?&rdo;&ldo;那你就自己再弄一遍。&rdo;男人不悦地抿唇,那是他花了一个通宵整理出来的资料。&ldo;存了。逗你的。&rdo;尧嗤笑着接过他的腰带,修长的手指灵巧地穿过扣眼,将与衣服同色的腰带系好在正确的位置上。一切准备就绪,穿戴整齐的人看都懒得再看他一眼,只丢下一句&ldo;借洗漱间用用&rdo;就要走,尧微微蹙眉,眼疾手快地一把拉住他。陆与臣莫名地回头。尧伸手刮了刮他的下颚:&ldo;刚才做噩梦了,嗯?&rdo;&ldo;不算是噩梦。&rdo;陆与臣似乎这才响起醒来前意识里的梦境,&ldo;只是一些零碎的片段罢了,可能是我太累了的缘故,我想那并没什么意义的。&rdo;尧温和地却执着地问:&ldo;都有些什么?&rdo;&ldo;雪。&rdo;&ldo;嗯?&rdo;&ldo;还有狗。&rdo;&ldo;狗?&rdo;尧目光一沉。&ldo;一条……蓝色的狼犬。&rdo;陆与臣想了想,&ldo;但是我确定我从来没见过‐‐不要摆出这副模样,你非得跟一只莫名其妙的狗争风吃醋吗?&rdo;&ldo;下次你有本事梦见我试试?&rdo;尧放松了面部的表情,将人揽过来忍不住轻轻咬了他的下颚一口,含糊地说,&ldo;还头疼吗?&rdo;&ldo;不疼了。&rdo;陆与臣推开他,&ldo;研究部的新药挺好用的,上个月就没疼得那么厉害了。&rdo;看着随行官放松地推开他走向洗漱间,尧坐在原地,目光变得阴郁,嗓音里却带着全然不同的温度,轻快道:&ldo;是吗,那就好。&rdo;作者有话要说:==新的篇章,呢!!!!!!&ldo;成熟的a型绿枝果,能补充需要的能量‐‐专门给工作狂设计。吃了它。&rdo;将果皮呈绿色透明,可以看得见果实中果肉的不规则形水果塞进站在镜子前的男人手里,尧顺势将下颚抵在陆与臣的肩上,从后揽住他的腰,懒懒地抬眼,意外在镜中发现背对着自己的人眉头微微蹙起,似乎有什么事情让他产生了疑惑。&ldo;怎么了?&rdo;尧挑了挑眉。&ldo;不。我只是觉得很奇怪……&rdo;陆与臣疲惫地揉了揉眉间,露出一丝无防备的困惑,&ldo;我总觉得我永远不能适应这身白色的军装。&rdo;尧微微一顿,随即面不改色地温和对他道:&ldo;可是你穿了它十几年。&rdo;&ldo;是,所以我觉得很奇怪。&rdo;陆与臣局促地勾勾唇角,垂下眼,&ldo;可能是我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上一次东方军团的白将军带着军队来见你时,我竟然会产生&lso;也许我更合适军绿色军装也说不定&rso;的奇怪想法。&rdo;&ldo;所以我在辛苦办公的时候你只顾着盯着别的男人看?&rdo;&ldo;……只是他们的衣服而已。&rdo;捁在腰间的强壮手臂更加用力收紧了一些,&ldo;罪加一等,你在看他们的身体。&rdo;&ldo;停止你那可笑的猜测然后闭嘴吧,曼德拉大帝。&rdo;陆与臣不耐烦地挣脱他,&ldo;放开我,你该去一百二十三层竞技场巡视了,那些贵族还在等着你。&rdo;&ldo;……随行官,你越来越不像话了。&rdo;陆与臣一顿,随即冲黑着脸的男人微微一笑,认真道:&ldo;我也觉得我似乎有点要被宠坏了,这是谁的错?&rdo;曼德拉大帝哼唧一声,像是忽然患上了感冒之类的:&ldo;看来你也不完全是只养不熟的白眼狼,好歹还知道我对你到底有多纵容。&rdo;&ldo;有下限吗?&rdo;&ldo;有。&rdo;&ldo;真失望,我还以为你会说&lso;没有&rso;。&rdo;随行官挂起一抹嘲讽的笑,刻薄地说。&ldo;得了吧,你不会期待我说谎,你总能看出来那个。&rdo;&ldo;那么尊贵的曼德拉大帝,你的下限在哪里?&rdo;尧沉默片刻,将陆与臣耳边的一撮头发往后放了放,退回来望着那双黑色深邃的双眸,薄唇轻启,只说出一个单词‐‐&ldo;背叛。&rdo;&ldo;……&rdo;&ldo;……&rdo;并不算年轻的随行官眨眨眼,挪开目光,清了清嗓子不知道为何觉得有点尴尬:&ldo;好吧,我不会的。&rdo;&ldo;永远?无论如何?&rdo;陆与臣将目光从热带鱼缸里两条正在进行类似亲嘴的举动上收回神来,重新望向他的老板,戏谑地说:&ldo;……您这是在跟我求爱吗,boss?&rdo;&ldo;……也许,我这是在要求你跟我求爱。&rdo;&ldo;我就知道你会这么无耻。&rdo;&ldo;我可以愉快地承认这个事实,那么,请比我还尊贵的随行官告诉我,答案?&rdo;&ldo;我会将一切的忠诚献给我的组织。&rdo;陆与臣收敛了笑意,脱去手套,修长的指尖点了点鱼缸水面,涟漪慢慢扩开,惊动了水里亲密的水类生物四处逃散开来,一条小型变异鲨从装饰礁石里窜了出来,冲他呲了下牙,这是虎鲨的变种,还被尧戴上了可笑的金属项圈。陆与臣收回目光,重新望向上司,几乎是一字一顿道,&ldo;除非组织先背弃我。&rdo;&ldo;…………&rdo;尧耸耸肩,凉凉道,&ldo;这个时候背景乐是不是应该播放那首《一曲忠诚的赞歌》?&rdo;&ldo;是我误会了?我还以为我们在进行很严肃的话题。&rdo;&ldo;我还以为你会告诉我即使组织背叛你你也不离不弃。&rdo;尧学着陆与臣的语气。&ldo;我没那么傻。&rdo;随行官挑挑眉,&ldo;虽然我什么都不记得了,但是我总觉得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在等着我去记起它,在那之前,我必须保住自己的小命。&rdo;曼德拉大帝显然对这个答案不太满意,他迅速地阴沉了脸,几乎带着一丝警告和危险:&ldo;没有什么是你需要想起来的,你的过去只有我,而现在,我就站在你面前‐‐&rdo;最后的尾音消失在两人接触的双唇中。随行官的唇舌中还带着果汁的香甜,这让尧的心情稍稍放松了一些,他喜欢看见他的随行官站在一切他赐予的东西里面,并为之改变。相交的唇舌最后终于沾染上了情欲的气息,淫靡的水声带着越来越粗重的喘息,在一切都要变得更糟之前,陆与臣终于找回了自己的理智,他先一步推开了尧,后者不满地推开,粗糙的拇指腹在其唇角摁了摁,抹去来不及吞咽下的晶莹唾液。&ldo;嗯?&rdo;男人从喉咙中发出一声低沉的鼻音表达了自己的不满。&ldo;我老了,&rdo;随行官取下帽子,烦躁地扒了下柔软服帖的黑色头发,&ldo;把你那显然漏得一地都是的霸气留给那些活力四射的孩子们。&rdo;话一落,随行官发现不知道何时他被整个抱上了办公桌,文件乱七八糟地洒了一地。于是他显得更加恼火了,从桌子上跳下来这个动作让他十分不悦‐‐事实证明他是正确的,因为这个动作似乎成功取悦了他尊贵的上司,黑色军装的最高统治者抱臂站在一旁,打量着他的随行官并发出愉快而含糊的嗤笑。面无表情地绷紧脸望向他,后者投降似地举起双手:&ldo;去竞技场巡查。&rdo;&ldo;你已经迟到了。&rdo;说起工作,陆与臣蹙眉看了看碗间的计时器。&ldo;在有你之前,从来没有人来给我规划该死的时间日程表。&rdo;&ldo;你自己也说了,十几年了不是吗,你该习惯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