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说,臣妾需不需要这样的机会?”
她一瞬不瞬地望着男人,眸光灼灼。
虽然,她想了三日,才想出这个既能替自己开脱、又能让男人无话可说的说辞,但是,这些话,这些感受,这些心境,却是真的。
许久,都没有人再说话,书房内,一片静谧。
终于,又是不知过了多久,男人忽然开口,“白嫣,你知道为何朕没有将你带去朝堂或者刑部公审,还是在上书房吗?”
白嫣一震,为他的话,也为他对她的称呼。
他第一次喊她白嫣。
轻轻抿了唇,她摇头。
心神不定中,她听到男人沉冷的声音幽幽响起,“因为朕想给你最后一个机会,一个说实话的机会。”
她一震,愕然抬眸。
“可是,你似乎并不懂得珍惜,都到这个时候了,你却还在撒谎!”
男人眸光一敛,眼底浮起寒霜,白嫣心中大惊,面容随即也变得更无一丝血色,她看着他,唇瓣微微颤抖。
“难道你没有听说小宇已经被朕救回来了吗?难道你没有听说那个产婆我们已经抓到了吗?”
白嫣一震,震惊的又何止她一人,张安裴亮亦是。
小宇救回来了,全天下皆知,可是,产婆,也抓住了?他们竟然不知道。
正疑惑中,商慕炎眼梢轻抬,快速掠了两人一眼,两人一怔,旋即就明白了过来。
商慕炎的话还在不徐不疾地继续,“我们也已经审过了产婆,她跟朕说的,与你刚才说的,可是完全不一样的,要将她带上来跟你对质吗?”
男人徐徐抬眼,望定白嫣,白嫣早已心魂俱裂。
她亦是颤抖地看着他,就像陡然被抽走了所有生气,身子一晃跌坐在自己的腿上,脸色惨白如纸。
产婆抓到了?
那六角草的事……
想了那么久的说辞,本以为这个男人或许会因为对她心生愧疚,而放过她这次,可是,现在看来
“朕不明白,苏月并没有做过伤害你的事?你为何对她用六角草让她早产?为何与他人联手将小宇交到歹人手中?”
白嫣一震,果然,果然是知道了。
一种从未有过的恐惧绝望席卷了过来,将她裹得死紧,透不过气来。
她喘息地看着他,摇头,失神地摇头。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臣妾承认,是臣妾对苏月用的六角草,但是臣妾并没有与谁联手。臣妾根本不知道那些人是谁,真的,皇上,你要相信臣妾!”
她知道现在说这些他肯定是不会相信了,可是她真的没有和他人联手。
她也不知道为何事情会那么凑巧,她让苏月早产,就有歹毒的产婆随之进谷?
那日,在夜光寺,她问过对方为何要掳走小宇、为何要杀张安,对方让她不要多管。
“那你为何要对苏月用六角草?”男人冷冷地盯着她,一字一顿,森寒的声音从牙缝中迸出。
“臣妾……”她抿着唇,略一思忖,便连忙答道:“臣妾见皇上眼中只有苏月,心生嫉妒,才在她的茶水中加了六角草,但是,臣妾只是想让她分娩的时候,没有皇上陪在身边,不想让皇上亲眼看到她的孩子出世而已,并没有想要害她,或者害小宇,不然,臣妾为何不用红花那些堕胎流产的药,而只是六角草?”
商慕炎挑眉,冷笑道:“你的意思朕还应该感谢你的手下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