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跪在那里,双手绞着身前的衣襟,一颗心乱到了极致。
这段时间,那个帝王过得什么日子,她早有耳闻。
或许,她错了。
她不应该帮着冷煜和苏月,她不应该就这样放苏月离去。
可是……
出了芳华殿,商慕炎走得极快,陆海前几日挨了板子,伤还未大好,跟着有些吃力。
秋夜的风已经透着一丝寒意,而且今夜有些大,直往人喉咙里灌。
陆海咬牙,一瘸一瘸地跟着。
前面男人紫袍簌簌,突然顿住脚步,回头,“明日将淑妃在冷宫病重的消息散出去。”
陆海一怔,对这个男人思维跳跃得有些跟不上。
而且,那个淑妃,他今日还派人去看过,哪有重病?
可是,只一瞬,他就明白过来了这个男人的用意,连忙诺道:“是!”
男人继续朝前走,扬了扬手,“不用跟着朕了!”
商慕炎径直去了邀月宫
碧玉琳琅已经睡了,蕊娘正准备捻了烛火歇息,见到商慕炎突然进来,吃了一惊。
“皇上。”
正欲行礼,被男人抬手止了。
“蕊娘,你看看朕这袍袖的窟窿好不好修补?”
男人将手臂伸到蕊娘的面前。
翌日
宫门口
白震看了一眼出来送行的白嫣,弯腰上了马车,不知突然想起什么,又从马车上下来,缓缓走到白嫣的面前。
“父亲。”白嫣面色惨淡,虽妆容精致,可眉眼之间都是疲态,显然昨夜没有睡好。
白震挥手让边上的下人退开。
“嫣儿可是在怪昨夜为父的袖手旁观?”
白嫣微微一怔,垂下眼,“嫣儿不敢。”
“不敢?”白震唇角冷冷一勾,轻哼了一声,“我看你胆子大得很呢。”
白嫣浑身一震,愕然抬眸。
“嫣儿,还记得为父跟你说过的话吗?”
白嫣一阵心虚,嗫嚅道:“父亲跟嫣儿说过这么多话,不知父亲指的是哪句?”
“我说八爷看似玩世不恭,实则重情重义,只要你一心一意、向他爱他,他睥睨天下之时,必有你的一席之地。结果,你就是这样向他爱他的?”
白嫣脸色一白,“嫣儿……对他的心日月可鉴,不知……父亲这话什么意思?”
白震睨了她,无奈地摇摇头,“嫣儿,不要自以为聪明,不要去玩一些小手段,特别是在皇上那样的男人面前。你以为他看不出?为父都看出来了,他那般敏锐的一个人,又如何会不知?惩罚一个璃儿是轻的,他这是敲山震虎、杀鸡儆猴!”
白嫣身子一晃,险些没有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