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苏寒这么说其实也没错。
自那一日起,林苏寒除了第天去林家外,就开始着手准备千金堂的各项事宜。
随着林家母子一天天的康复,‘挡棺救人’事件持续发酵,林苏寒和曲大夫声名鹊起,来找他们看病的人那叫一个络绎不绝。就连许多不是产科妇科方面的病人,碰到林苏寒也忍不住问上一问。
医大总归不是白上的,工作经验也是沉淀在那里的,纵使用不来这许多中药,但是病症啦禁忌啦注意事项啦,林苏寒总能说出个一二来,之前那种一整天走下来,碰上的几乎都是怀疑眼神的事情,一去不复返。
这些日子林苏寒过得是忙碌而充实,远在京城的英国公府里,也是一片忙碌。
春节时国公府里还是一片喜气洋洋,结果年后还没开始上朝,国公府里气氛突然就一下子紧张起来,英国公呆在书房的时间一日比一日长,经常召了幕僚商讨来商讨去。
“如此看来,是没有任何转圜的余地了?”英国公把背靠在太师椅上,捏了捏眉心。
“不错。其实自打知道陛下微服私访的那刻起,大人与我等,已经就做了这等最坏的打算了。”幕僚说道。
“是我大意了!”英国公说着闭上了眼睛,经过岁月洗礼的英俊脸宠爬上一丝疲惫。“陛下出宫这么久,我们居然没发现一点蛛丝马迹!”
“这件事,陛下恐怕已策划良久,才能做到这般天衣无缝。”幕僚轻叹一声,“大人,我等壮士断腕,既是无奈,更是明智之举啊。”
去年旱灾,朝廷拨了大量赈灾钱粮,可是户部侍郎张素,胆大包天的装了一半钱粮进自己腰包。
而张素,一直以来也是英国公府的钱袋子。张素的折损,英国公府的财源,可谓少了一多半。
“哼!“英国公冷哼一声睁开眼睛,长居高位的威严展露无疑。“陛下真是好计谋啊!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让老夫尝试这切肤之痛!”
“属下倒是有些庆幸。”幕僚沉吟片刻道:“毕竟张素这次做得实在是张扬了些,弹劾他的奏折像雪片似的接连不断,连我们都压制不了。”
“所以不管陛下是借机针对英国公府,还是整治贪污歪打正着,大人当知道,陛下眼下的动作,虽让国公府吃痛,却尚未撼动国公府的根本。我们只需要退上一步忍上一时,凭着国公府的开国功勋,大人依然是当朝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这些道理我都明白。”英国公慢慢站起身来,叮嘱道:“只是万事再不可大意,陛下登基好几年了,再也不是当初那个事事都要商量于我的新皇了。从今往后,再不可露任何马脚!”
“是!属下遵命。”幕僚行礼告退,退了两步又顿住脚。
“还有何事?”英国公问。
“是夫人。夫人已等候大人多时了,说是大小姐那里有一些事情。”幕僚说道。
“知道了,让夫人进来吧。”英国公又忍不住捏了捏眉心,复又坐回椅子里。
英国公现在的妻子,是英晚晴的母亲白氏去世两年后续的弦。
秦氏娘家并不是京城里的大家贵族,她不过是一个四品武官的女儿,原本不在英国公府这样功勋之家的考虑之内,不过是因为一次意外的相遇,英国公老夫人看上了武将之家出生,却堪比文官之家的千金还要知礼贤惠的秦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