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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寒游被三个保安死死压在地上，知道彻底没机会了，恶狠狠地盯着你看，充血的眼神像是要在你和姜贺身上剜下一块肉。你侧身将姜贺挡在身后，斜睨了他一眼：“恭喜，现在想让你消失的不止周家了，猜猜我和周家谁会更狠？”“那你最好把我弄死。”林寒游被押着架出去的时候还在笑，“不然我一定会让你后悔。”等林寒游被带走，你才察觉自己的手在发抖。现场只留下几个医生，王医生在帮姜贺检查，你转过身来，姜贺却瞪大了眼，不顾刀口可能会被扯开地爬起来。“姐姐……”你这才觉得锁骨附近有点痒，跟着他的视线低头，被针头划破的皮肤流出一滴血，正缓缓地往下流。刚才太紧张了，完全没感觉到痛。你面无表情地把姜贺按回去：“别动，刀口情况本来就不好，让王医生给你看一下。”姜贺却还是爬了起来，看上去有些紧张：“是不是刚刚那个注射器弄的，扎进去了吗？”“所以你很清楚地知道那是有危险的。”语气冷得像冰，你知道自己现在听起来也许会吓着他，但只要一回想到刚才的画面就后怕。刚才但凡你晚两秒推门进来，那管针剂就真要输进他体内了。而现在场面被控制住，所有的情绪便铺天盖地涌上来，怎么压也压不住。“你刚刚明明醒着，为什么不躲，为什么还要往上面撞！”眼角有温热的液体落下，你看不见自己是什么表情，但姜贺和王医生都愣住了，想来是不太好看，“你就这么想死吗？姜贺，在我身边就这么痛苦吗？”姜贺回避了这个问题，朝你伸手，露出了几个月来从未出现的慌乱：“你让我看看，姐姐……让我看看……”7979你后退了一步，第一次无视他，扭头离开病房。先是打电话给周月，让她把你办公室里的那份饭送去做检验，然后去查是谁放在你办公室的。挂完电话，又一言不发地去抽血化验，处理伤口。林寒游带来的那些不明药物已经送去检验了，但结果不可能这么快出来，你被那个注射器划伤，只能跟着流程做了一次全面检查。一番下来花了几个小时，注射器里的东西和你办公室那份盒饭的检验结果同时出来，确实是达到致死量的化学物质，不过你虽然被划伤，但因为针头沾到的剂量很微小，没有什么大碍。你听完后也只是应了一声，脑子里想的全是这小半年来和姜贺的相处。他不在乎身边发生了什么，不在乎你让他做什么，直到不在乎自己还能不能活下去。你不知道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起走到这一步的，开始还以为他只是太伤心了，不愿意接受你。只要有时间，总是会慢慢变好的。然而你仔细回忆了一下，发现这段时间里姜贺从来没有开心过，一次也没有。纵然你不想也不愿意放弃，这个时候也不得不开始思考一个问题。你以为的对他好，就真的是好吗？你现在这样将他留在身边，对他来说，会不会其实又是另一种伤害。就像你从前一意孤行地觉得将他送走是对他最好的选择一样。独自一人在外面待了两个小时，你想了无数个办法，忽然发现自己似乎什么也做不到。你不可能永远都能时时刻刻在他身边。之前的盆栽加上这次的林寒游事件幸好都只是有惊无险。一次两次是幸运，可第三次呢。要是下一次姜贺的运气没有那么好，要是下一次你来不及赶到呢？你总是想着只要对他好就可以了，但没想过也许自己就是造成他痛苦的根源。或许只要在你身边，他就一辈子也好不了。今晚的月亮被云遮盖，星星也看不见一颗。已经过了凌晨了，你站得双腿发酸，终于还是慢慢往病房走。灯竟然还没关。你轻轻推开门，姜贺坐在床上，像是一直在等你：“姐姐。”“嗯。”你在床边坐下：“怎么还没睡，刀口有裂开吗？”姜贺脸色不太好，他先是看了一眼你已经被处理过的伤口，抬起手又放下：“姐姐检查过了吗？有事吗？”“既然知道有危险，怎么轮到自己的时候就不知道躲呢？”你终于还是不舍地摸了摸他的脸，“姜贺，在我身边很辛苦吧？”姜贺这回一动不动地任由你摸，眼眸垂下来，没有否认也没有赞同。“告诉姐姐，自己一个人可以照顾好自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