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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心里，真的有过谁吗？”为了能更好的扮演替身，姜贺了解你的过往，他一度深信那个人是林寒游，可即便是这个从十七岁起就被你放在心里的人，如今也被你厌弃。而他连林寒游都比不上，在你心里怎么可能会重要。“当然有啊，这个人不就在和我说话吗？”你生怕他一个情绪不好胃又要疼起来，“听话，不要瞎想了。”姜贺垂眼看着茶几上的水杯，状似平静又自虐般地问：“但是你连林寒游本人也赶走了，你说你一直错认了自己的感情，但其实是因为他变了，不是你心里的想要的那个人了，对吗？”你没明白姜贺突然这么说是什么意思，愣了一下，就听见他继续问：“那这一次，你又想让我扮演谁呢？”“是你以为的、想要的那个林寒游吗？让假货演假象，倒是挺合适的。”“”这一天，你费尽了口舌地解释你做的一切真的只是为了他。但你们谁也没有说服谁。你实在是想不通姜贺是从哪里得出来这个歪得离谱的结论。或许对于他来说，比起爱这种无从确定的东西，你在他身上是有利可图这件事，更能让他安心。现在的生活让他有种巨大的不安全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变回原样，会再被你抛弃。所以才会试图寻找出可以落脚的依据。你以为随着时间推移，总能让他一步步走出来。可是已经枯死的枝叶，只会日渐腐败成泥。71-7271在你的不懈努力之下，一些短暂的、不太亲密的接触，已经不会让姜贺产生过于强烈的反应。再过一段时间，等肿瘤再缩小一些达到评估标准，就可以再次考虑手术方案。而化疗无疑是痛苦的，在癌细胞被杀死的同时健康细胞不可避免的同样会受到伤害，病人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一天天消瘦、被副作用折磨得精神萎靡。在这个阶段选择放弃的也大有人在，不是没钱治就是认为希望不大，既怕人财两空，也不想最后的时间在医院里蹉跎得不人不鬼。自从开始接受化疗，姜贺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憔悴，到了后半程，他有时会整夜整夜地睡不着，躺下会胸闷得喘不过气，这是你在察觉到他白天总是昏昏欲睡时发现的，于是你索性也不睡了，将书桌搬到他的房间，开一盏小灯边工作边陪他。姜贺拒绝过几次，见你依旧坚持，便不再说了。夜晚总是安静的，有时姜贺会在半夜昏昏沉沉地睡着，你就在他睡着后关上灯回房休息。不舒服躺不住的时候，他就裹着被子坐在床上发呆，什么也不干。你怕他闷出问题，用平板给他找了些电影，但总是被他关掉。“太吵了。”姜贺说。“那我明天给你找几本书看？”你在书桌前发送完几封邮件，眨了眨熬夜盯着屏幕酸涩的眼睛，“不过书你好像也不是很喜欢看，今晚月亮挺亮的，要不要出去看看？”开玩笑的，哪有人大冬天的半夜跑出去看月亮。你有时只是纯粹想逗他说说话，因为他最近连去林薇那做心理干预的时候，都变得不愿意开口了。他说没意思，没有什么好聊的。姜贺朝窗外看了一眼，说：“在这里也能看见月亮。”今晚的月亮确实格外亮，连星星都显得黯淡了几分，你关上灯和电脑屏幕，如水般的皎洁光华便从窗口照进来，铺了一地。两个人就这么安静地坐了一会儿，你轻声说：“给你拿半片安眠药好不好？”现在已经是凌晨三点半，照以往的经验，姜贺这个时候还没睡着，多半是又要枯坐到天亮。从他每回吃安眠药时慢半拍的动作里，你看出他是不太愿意的，只是后来你才知道，他说安眠药会让他的脑子更浑噩。果然，这次姜贺也过了三秒才说：“好。”其实你也不想总让他吃安眠药，怕产生依赖性，但这样整夜熬着睡不着对他的身体伤害更大。姜贺吃完药没多久就闭上眼睡着了，你帮他盖好被子，忽然感觉自己像是在守着一根正无声燃烧的蜡烛，不论怎么拼命将融化滴落的烛泪接住试图放回去，可这根蜡烛还是越烧越短了。药物的作用让姜贺食欲不振，但因为瘦得实在太快，怕再这样下去，体重会达不到做手术的标准，只能每天硬逼着自己吃了吐吐了再吃。有时连你都不忍心，但即便被各种副作用折磨得最厉害的时候，姜贺也没有提拒绝治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