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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曾想过，只要能和你在一起，永远当一个替身也可以。甚至明知道林寒游回来了，他却还是只想留在你身边。最终，在那个丢掉了自尊也要偷跑去找你的晚上，他只能躲在阴暗的角落，心脏痛得像被生生剜下，一遍遍地逼自己认清事实，血与泪混杂在一起，好像自己的一部分也被丢在那一晚。“不是的，从前”你想要说些什么，但喉咙好像被哽住，什么也说不出来。该说什么呢？我后悔了？我想让你回去？再也不会叫你离开？多可笑，从前你尽对他说些绝情的话，现在却突然跑过来，让他再次回到你身边谁会信呢。姜贺在你哑口无言的时候已经走了上来，他用钥匙拧开门锁，然后说：“回去吧，姐姐，我现在挺好的。”“等一下，姜贺。”你拉住他的手，惊觉他竟然瘦得那白细手腕连你都能一把拽住，但不知道为什么，一直没什么情绪波动的他像是触电一般，忽然将手抽回去。动作太快，掌心有被黑绳摩擦的略微粗粝的感觉。你对他反应的疑惑太明显，姜贺看了你一会儿，像是明白了什么，忽然将一直刻意掩着的左手抬起来：“姐姐，这个，你不认识？”你看了一眼，是刚才只瞥见一眼的黑色编织手链，绳子上串着银质的平安扣。“不认识”“”听见你这么说，姜贺忽然不知道为什么笑了。很轻，像是自嘲一般。他的语气依旧平淡，但是却有种从舌尖漫出的苦涩：“不认识啊”他到这种地步都没扔掉的手链，甚至会在干活时取下来放在口袋里，刚才怕被你看到还下意识藏起来。可原来你根本就不记得。“姐姐，”姜贺忽然把手链解了下来，脸色似乎比刚才还要苍白了一些，“这是我过生日的时候，你送我的礼物。”像是非要把血淋淋的伤口揭开，他对你说：“很可悲吧？告诉自己要死心，却还是把它一直留到现在。”这是他唯一带走的东西，比对自己还要珍视，可送的人根本就不在乎。提到生日礼物你才想起来这是什么，当时让人准备好之后，你都没打开看看就给了他。还不等你开口，姜贺忽然一扬手将它丢在楼道那一堆落着厚重灰尘的杂物里。在这一瞬间你忽然察觉到，眼前这个人是真真正正地与你远离了，一切话语都显得那么苍白：“不想要这个也没关系，你喜欢什么，我重新给你买好不好？”姜贺摇头，看着你的眼睛，那双暗淡的眸子像是无机质的黑水，再也掀不起一丝涟漪：“我什么都不需要了。”他转身进屋关门，将你隔绝在外，任由你怎么呼喊，也没有半分回应。而关上门后，他终于维持不住，压着传来尖锐疼痛的胃，背靠着门板滑坐在地上。手中提着的塑料袋被随手丢弃在地上，姜贺牙关紧咬着，压抑越来越急促凌乱的呼吸。他不要命般紧紧按着上腹处，身子也歪斜弯曲着，几乎要将自己对折，本就单薄的胃腹硬是被压得深深凹陷。忽然，胃里翻涌了一下，姜贺连忙踉跄着冲进洗手间。“呕——唔咳咳、呕哕”他才结束完工作回来，还没有吃东西，呕出来的大都是胃液，只是里面掺着一丝一缕的淡红色。姜贺像是没看见一样，打开水龙头将其冲走。-48呕完后胃里拧绞成了一团，手下的器官紧缩僵硬，不时突然抽搐一下，让他几乎撑不住身体。怎么这么没出息，见一面而已，反应这么大。姜贺吸了一口气后，忽然咬紧了唇，睁着因为呕吐变得通红的眼，发狠般的一拳狠狠砸到自己胃上。一声闷哼响起，在剧烈的痛传来时，他竟然感到一丝畅快。既然这个破胃什么时候疼他无法掌控，那当他自己带来的疼痛盖过原本的时候，就不算是因为你有反应了吧。他靠在墙上，几乎是一路蹭着墙才让自己不跌倒，脚步不稳地从里面出来，然后就近倒在沙发上。止疼药在卧室的抽屉里，但是他爬不起来去拿了。随着时间的发展，姜贺摸不清自己的胃癌发展到了什么地步，他没想着治疗，甚至没去医院检查过，只知道胃里毫无征兆地疼起来时，变得越来越难以忍受，吃止疼药的频率也越来越高。但他没有因此而对自己的身体上心。反正结果都是一样的。他才毕业没多久就查出了癌，自己身上没有积蓄，家里更没有，不然也不会在你提出帮他出钱治病的条件时一口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