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公主攥紧衣裙,几乎是白了指尖,转而下面人给她端上午膳,原都是她爱吃的,但此刻见了却是一点胃口都没有,几乎是胃里冒着酸水,就连那气味都让她觉得无比难受。
一丫鬟急匆匆的到了她跟前,“公主,国公府来人了,问您见不见。”
听到这话,大公主就跟心里被架空了一般,她闭紧了唇,嘴里那萦绕着要说出的不见终于是沉了底,像是根本没力气似的说:“请进来吧。”
过了半响,席妈妈跨过门槛入了屋子,见坐在朱色纱幔里那端坐着的大公主,不自觉轻视了目光,但礼数还是要做到位的。
“老奴见过大公主殿下。”
大公主听着声,便知道宋月稚没来了,一瞬间心像是被掐着了一样,又很快被压制下。
“何事?”她咬着两个字,怕说多了自己就泄了气。
席妈妈不是皇后,并不会那般直言训斥,她此番来也是等宋月稚离得远了,不然断然不会到这来。
她唤了随行的人,将东西送了进去。
那是一卷玉轴,被缄封的严严实实,隐隐约约间淡得几缕幽香,可刚送了进去没多久,里边那端庄的影子就打了个颤。
大公主死咬着唇。
这时候再说不信与那逃避战祸的逃兵有什么区别?
觉得愤怒的同时,又倔内心被一只大手握紧,闷的发疼。
她怎么就她怎么就不信宋月稚?虽说自己不喜欢她的作风,可她是陪伴她从小到大的挚友,她怎么就不多问一句,明知道她性子如何,偏偏就是被怒火烧干净了理智,作出那种事。
那日受了一巴掌后,她该是有多心寒?明明她是为了自己受了如此大的侮辱,偏偏是自己不信她,不多问她一句
大公主几乎觉得呼吸不过来。
又有一丫鬟进来,说好巧不巧,尚书府的小姐来了,原先是早就下了拜帖,来探望的。
大公主将那玉轴的画面狠狠一抓,身侧的丫鬟见她双目发红,心下大骇,听得她声音带着几分克制,“让她”
席妈妈打断道:“那日我家姑娘也是对不住尚书府的两位,她跋扈的很不愿意赔罪,我这个家仆老妇虽人微言轻,但这个礼数合该是做了的。”
大公主哪里肯见,刚要说话就又听她道:“总不能当这事没发生过,任由人舒服着。”
她这话夹着刀子,大公主闷声发疼,当时她虽然没明着维护那两人,但终究是让人钻了空子,之后还赐了礼给足了脸面让人舒舒服服的。
终究,人还是进来了。
韩颖渠一个人来的,她得知了宫里的事,猜到约莫又是皇后给宋月稚出头了,大公主这时候肯定是心里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