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这有什么该不该的?你就是爱多想,来吧,帮我换个药。”
说话的时候,他的胸腔震动起来,让他的声音听起来更低沉了些。
无患是被他牵着进屋的,竟也没觉得哪里不对,褪下上衣看到背上的结痂还算过得去,至少没有裂开太多。
许奕安给她递了一瓶药,“这是除疤的,和水调湿直接敷在结痂上就行。”
无患接过照做,忽而将药膏凑到鼻前自己嗅了嗅,“这药……”
这药的气味好熟悉,她以前好像也闻过,那是师傅给她的。
未等她开口,许奕安抢先解释道:“除疤痕美肌肤的药无外就那么几种,调来调去味道都差不多。我看你身上一点疤痕都没有留,以前也用过类似的吧。”
这倒让无患去了疑,用温水调开后细细抹在他的后背上。
许奕安不是身强体壮的那种男子,筋肉轮廓并不明显,后颈的曲度却十分修长,隆起的大椎骨明明没什么,这会儿看着竟让人有些脸红。
随着无患的每一下动作,他的后背都会紧缩一次,“疼?”她问,许奕安摇头,“这药刺激性稍大,不算太疼。”
他虽这样说,无患的动作还是更轻了些,可正因为更轻了,指腹扫过皮肤的触感反而更明显。
没一会儿,许奕安的呼吸就重了起来,终究忍无可忍的躲过了她的触碰,“就这样吧。那个……夜深了,你早点休息。”
无患是真累了,并没看出什么,放下药就关门离去了。许奕安兀自冷静了两刻钟后,披上外衣准备去烧水,却见西屋亮着,纸窗上透出了她的轮廓。
可……他万万没想到,这丫头点灯的时候该是忘了套灯罩,这会儿投到纸窗上的影子格外清晰。
而她,正在洗澡。
他就这么看着她坐在澡盆中,将一头长发绾起,撩起热水浇上脖间肩上。一只手滑过自己的颈项……
好不容易按捺下去的冲动又涌了上来,许奕安头一回觉得和一个女子同处屋檐下实在是太遭罪了。
以前他怎么就能心如止水呢,难道动了情,一切都不一样了?
而在西屋里,正在专心洗澡的无患听到许奕安疾步摔门的动静,疑惑地皱起眉头,“大半夜的他累不累啊,闹腾什么。”
起身,出水。还好这会儿许奕安已经躲回去了。
这一夜,两人都没有睡好,翌日一早极有默契地看了对方一眼。
许奕安是很清楚无患整宿想着师傅肯定睡不好,无患却不明白为什么许奕安也眼底泛青,“背上疼得睡不着?”
“唉……你什么时候能通透点呢?”
医馆中,梅夫人已经写好信交出去了,接下来只需等待,她一离开,无患的世界又会和从前一样。
谁知原想着六七日才回来人,到了第四日。竟就有了一队人马停在了医馆前。
“没想到梅夫人的娘家竟如此心急,看这架势,您娘家很阔绰啊。”
梅夫人谦虚应下,“要不是有许大夫救下命,纵是富贵又如何。何姑娘呢?”
无患躲起来了,想来不肯亲眼目睹梅夫人离去吧。
只是梅夫人惦念她。固执得去后院找到了无患,“你明明舍不得我走,怎么不来送送?”
无患低着头只字不发,梅夫人便像哄孩子一样哄着她,“跟许大夫好好过日子,哦对了。你来。”
她让无患凑耳过来,低语了几句后惹得无患目瞪口呆,忙又笑着拉住她,“记住了啊,本来这该是家中母嫂教你的,我只能提前写跟你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