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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第2页）

钟衡在迟水殿中地位非常，送去东阁只会徒惹怀疑。

严肃气氛下，竟说出这种徇私的话……衍墨怔愣一霎，忍不住开口调侃：&ldo;少阁主当真大公无私。&rdo;

这般不知好歹……狠力把人带进怀里，万俟向远皱眉沉下声，&ldo;你倒是舍己为公。&rdo;

&ldo;属下只为主人。&rdo;不躲不闪迎上去，衍墨却无心说笑：&ldo;石侍卫从未犯下什么过错，突然安个罪名将人送去东阁，怕是不妥，靳管事必定起疑&rdo;

置个罪名将人送回东阁，无疑是送羊入虎口。万俟向远虽知这是再好不过的办法，可仍然不想拿定主意。

&ldo;罪名可轻可重，主人挑个轻些的，早点将属下带回便是……&rdo;安抚人的法子衍墨着实不会，无奈之下唯有轻咳一声，嘟囔了句。

&ldo;你哪里来的这么些鬼心思……&rdo;年幼是，现在也是。万俟向远恨恨咬着牙，语气越发危险起来。

&ldo;属下未曾觉得。&rdo;眼珠暗里转转，衍墨明智退开一步。

&ldo;去叫钟衡。&rdo;一字一顿，屋里温度直转而下。

&ldo;嗯，是。&rdo;淡然点点头，衍墨全做未觉，伸手去推房门。

第83章君是自可留76

&ldo;少阁主。&rdo;钟衡进门行完礼，恭敬站在一侧。

路上衍墨已将打算粗略说了一遍，是以这会儿他只是守礼等候命令。

毕竟这事要成，需有人流血，且流血的那人身份特殊，难保现在说下不该说的，事后惹来麻烦。

&ldo;听说了？&rdo;开门见山，万俟向远也不多讲其他。

&ldo;是，路上衍侍卫已告知属下。&rdo;钟衡简言以答，心中明晓这问下面定还有别的等着他。

看似随意地将视线在衍墨与身旁椅子上游走一个来回，万俟向远续盯向屋中谨言守礼的人，&ldo;如何？以何罪名将人送去东阁合适？&rdo;

这问一出，断没有含糊作答的机会。钟衡算是万俟向远左右手心腹，因此倒也不惊不惶，&ldo;曾公子刺杀之事，借个护主不力的罪名，或许可以……&rdo;

&ldo;东阁牢房众多，逃走时需下迷药，要有炮烙之刑，得炭火之便。&rdo;好似在讨论与己不相干的事，衍墨在一旁搭上话。对于那暗示，只能当没看见。

钟衡抬头看看座上的人，脸上有些不自然。

&ldo;说说，都有哪些？&rdo;万俟向远语气实在不好。如此明显，恐怕早就算计好了……

&ldo;死士身上最忌存留记号，除非是要处死的，否则都不会刑炮烙之罚。&rdo;钟衡答得从善如流，心里却越发没底。早先陌寒公子送侍女那回，石鸣彦就对这人心计大叹特叹。这会儿的情势……摆明无需他多言，只拿他当缓冲使唤。

&ldo;都计算了哪些？&rdo;字字清晰，好比冬日里掉在地面上的冰碴子。这般时不时被算计上一回，饶是万俟向远渐有习惯趋势，也仍旧无法心情舒畅。

&ldo;东阁禁地在最东，后方紧挨万丈崖壁，是唯一无人守卫的地方，名册记载皆存放于内。其余三面守卫森严，单潜入就难于登天，更莫说穿过后前往禁地。&rdo;衍墨同样神色严肃，全然就实相答，&ldo;刑堂位置偏东，近邻禁地入口。从中脱身潜入禁地，是唯一可行之法。&rdo;

&ldo;刑堂之中无人敢逃，是以看守历来只有一人，但其中牢房众多，若借炭火下迷药，或许能致门口守卫昏迷。&rdo;缓冲就缓冲，钟衡适时接上话。

语毕，屋内静得森然。衍墨见状只得上前几步，站到万俟向远跟前。

&ldo;不过皮肉之苦，能潜进东阁禁地实在机会难得。&rdo;

&ldo;钟衡，出去。&rdo;一切说尽，唯独不说关键，万俟向远冷下脸，摒退多余之人。

妇人之仁他从来不会有，但事到如今轮到要送亲近之人去遭罪，也不能说是一点动容都没无。

&ldo;是，属下告退。&rdo;不知两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钟衡莫名其妙就被赶了出去。

待人离开，万俟向远转向屋里沉默不语的人。气不得，怒不起，真正一个无奈。说是算计，偏又是拿自己身家性命为他谋利！

&ldo;还有什么，一遭说了。&rdo;

&ldo;死士护主不力是死罪，就算主人要东阁之人留属下性命，日后阁主回阁也少不得一番难为。炮烙之刑于普通侍卫、下人是寻常，单对死士为大忌。&rdo;像在犹豫如何将后面的话继续下去，衍墨停顿许久没开口。

寒炤阁中，身份无非那么几种，不是死士，不是侍卫，也不是寻常下人……

&ldo;不需顾虑。&rdo;万俟向远收起脸上肃然，声音温和许多。东阁之于死士为何物，谁人不知。能为他做到这步，怎还会责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