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闪婆”就是可以通过服用yao物,在精神极度癫狂的状态下,可以和神进行jiao流的女巫。虽然名为“闪婆”,倒并不一定是上了岁数的女子,也有可能是年轻的,象这样的巫女,在夷人中地位极高,以神的名义掌握着全部话语权。
我向胖子要了他的登山镐,望了望地面的水银,屏住呼吸,在木梁上向那件“巫衣”爬近了一些,刚好可以看见她的头部。那是一颗血淋淋的女人头,脸部被散乱的长遮盖,只露出中间的一条窄缝,头部低垂向下,丝毫不动。
我想不明白刚才那y森可怖的笑声是怎么传出来的,既然有尸体,便也有可能不是厉鬼,而是僵尸,传说中僵尸在被火焚烧的时候,也会出象是夜猫子般的悲鸣。但我转念一想,刚才我们所听到的笑声是一种冰冷中带着y险的尖笑,恐怕没有僵尸能出那种声音,他naai的非看个清楚不可,要是有鬼正好把宫殿的琉璃顶zha破,让日光照进来灭了它的魂魄,纵然查不出什么名堂,也要用打火机烧了这套诡异的衣服,免留后患。
虽然殿中y暗,但外边毕竟是白天,想到这里,胆气也为之一壮,便又在主梁上向前蹭了半米,这个角度刚好可以完全看到“巫衣”女尸那张低垂的脸。只见她脸上白得渗人,不是那种没有血色的死人白,而是由于化了很浓的妆,施了厚厚的一层粉,两腮涂了大红的两片胭脂,红色的嘴唇也紧闭着,“巫衣”的背面吊着根绳子,顶端和其余的那些空衣服一样,奇怪的挂在木梁上。
但是在我的位置看来,女尸的头部仍然低得角度比较大,看不到她的双眼。当我正想用手中的登山镐去戳那女尸的头,想让她抬起来一些,以便瞧个清楚,然后就放火烧了它,却听那尸体忽然冲我出一阵y笑:“嘿嘿嘿,哼哼哼,咯咯咯咯……”,一片寂静的黑暗中,那笑声令人血液都快要结冰了。
我虽然有所准备,仍然吓了一大跳,急向后退,不料失去了身体的平衡,身体一晃从主梁上摔了下去,幸亏身上还挂着绳索,才不至直接掉落到满殿的水银之中。
但是在我从上方掉落的一瞬间,见灯光在水银上晃动,心中猛然出现了一个念头,凌云天宫的后殿中古怪的地方极多,尤其是这突如其来的水银机关,虽然出口被堵死了,但是这宫殿的上层结构,即便没有zhayao也能轻易逃出生天,那这机关的意义何在?难道不是用来对付入侵者,而是为了用大量水银,埋住隐藏在这后殿中的一个秘密,一个绝对不能见光的“秘密”?
第一百四十七章天窗
我从大木梁上跌落,被绳索像那些空空的衣服一样悬掉在空中,我头上脚下地吊在那里,刚想到这后殿中的水银机关,有可能是想保存后殿中的某个秘密,便觉得腰上一紧,shirey杨和胖子正在动手拽动绳索,缓缓地将我拽回木梁。
我的大脑在飞运转,眼瞅着殿内水银越来越多,已经没过了六足铜鼎的鼎腹,只消再有片刻,就会将画墙、石碑完全覆盖,那个只要一碰就会引水银机关的地方,应该就是藏有那个“秘密”的所在,而且它一定就在这壁画、石碑,和黑色铜鼎之中的某一处,究竟是在哪里呢?
八成是那铜鼎内的众多夷人尸体中,藏有什么重要的物品或者尸?不对,铜鼎里面的所有尸体,都在鼎盖开启之后,便立即被烈火烧成了一锅臭油,便是有什么极端重要的事物,也早已d然无存了,何必再去大费周折,布置那空心水银龙的机括。
时间一秒一秒地流逝,我的身体被胖子他们逐渐拉高,大概是由于反转血液倒流,那殿中的景象看起来也与正面不同,这一刻头脑却异常清醒,由于我是头朝下,一仰头看到的就是殿中的地面,在半空中看来,殿中最突出的,便是那数堵摆成八卦九宫之形的壁画墙。
眼前闪现的八卦形壁画墙,其中的一堵格外突出,有只“痋人”被鼎盖碾到墙壁上,血rou模糊之下。把那白底画墙溅得像打翻了墨水,满壁尽是漆黑深绿的血液rou沫,而且由于鼎盖的沉重,那堵墙壁也被撞裂了一处缺口,四周延伸出数道裂纹。
八堵砖墙上的壁画众多。其中最特别的,画满了滇国各种诡异行巫仪式的却只有一堵,正是被鼎盖撞破了的那面,此墙一破,殿中的短廊立刻被封死,又有大量水银从龙口倾泄而出,这一切都只说明,墙中藏着什么重要的东西,一旦受到外力侵犯,便触殿内的机括。躲不及的,就被水银吞没,全身变黑而死,倘或入侵者身手灵便,能从殿顶逃脱,那片刻之间,水银也可注满后殿。外人绝难现那墙中藏着东西。
这件东西一定是很重要的,之所以不做那类绝户机关,可能是因为日后还要将此物取出来,但不知为什么,献王入葬的时候,没有将其带入地下玄宫,而是藏于明楼宝顶之上,现当务之急,是在水银没过那画墙裂缝之前,把里面的东西掏出来。
我当时并没有想得这么细致,只是在那一瞬间,凭“摸金校尉”的直觉,认为墙里藏着东西。所谓“直觉”,不过是由脑中若干记忆碎片,与五感接收到的信息,综合在一起,跳过逻辑层次,直接将这些信息中和的结果,反shè到思维之中,其结果的准备程度,在很大方面取决于一个人的判断能力。
这时候我顾不得悬在空中,立刻大喊道:“就在这堵墙里!”我突然地大喊大叫,倒将在木梁上正在拉扯绳索的胖子与shirey杨吓了一跳,二人颇为不解,都问:“什么在墙里?”
我觉这殿内的汞气渐浓,已无法再多停留,此时更无睱细说,便让他们先别把我拽上去,我要下降到破裂的画墙处,看还有没有机会将里面的东西取出来。另外让胖子去用打火机烧了那套闹鬼的“巫衣”,并特别对胖子强调,不论那衣服有何古怪,一概不要理睬,只管点火就是。
然后让shirey杨抓紧时间先攀上最高处,zha破殿瓦,三人如此分头行事,争取在最短的时间内离开这“凌云天宫”,否则再拖延下去,且不说这水银的厉害,单是外边天黑下来,仍逗留在这闹鬼的宫殿里,便大为不妙。
shirey杨和胖子虽不知我想做什么,但是我们久在一起,都明白我一定有我的道理,等出去再说不迟,于是二人从大木梁上分头行事。
胖子仗着殿内漆黑,从高处看不清离下面有多高,倒也能够行动,我见他壮着胆子从木梁上蹭到殿角悬挂的“巫衣”处,颤颤悠悠地取出打火机,知道以他这种鲁莽恨恶之人,便是鬼神也惧怕他三分,于是便不再去看他,自行扯动腰间的滑轮,就近蹬踩一座石碑,将身体从半空中d向那堵壁画墙。
从空中d过去的时候,登山盔甚至已经蹭到了地面的水银,双手一够到壁画墙,赶紧先向上爬了半米,避开下面的水银,秦汉之时加热硫化汞技术的达,还是得自秦皇汉武对炼丹求长生的不懈努力。
只见壁画墙被鼎盖撞裂的位置,果然露出半截玉函,函上缠有数匝金绳,不断上涨的流动水银,已即将淹没墙上的裂缝,匆忙中不及细看,先将尚且颠倒的身体翻转过来,便立刻动手,用登山镐猛凿墙壁,这种拆墙的活我当年还是工兵的时候便已驾轻就熟,忍耐着呛人的汞臭,不停挥动登山镐,将墙体的裂缝不断拓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