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芳沉思了一下,“也许这座桥内藏玄机,只有触碰了什么机关,或者在特定的时刻才会出现也不一定。”
我对她这个大胆的假设十分赞同,对其他人说:“我认为,最有可能的时机就是朝阳升起的那一刻,就像传说里写的那样,魔鬼会架起石桥,通往故乡。”
四眼和胖子互相看了一眼,最后妥协说死马当活马医,明天大家看个日出,要是没有什么魔鬼桥就把我踢下山去。我们四人靠仅有的水和食物度过了一个黎明前最黑暗的夜晚。
次日,我们四人趴在悬崖边上,看着朝阳一点一点地爬上山头,悬崖底下云雾缥缈,只听见“呼呼”的横断风在山间呼啸。我们的头被吹得跟鬼一样。胖子喊道:“老胡,你这次可折了,看看,太阳晒屁股了。屁的魔鬼桥。”
我正郁闷,阳光已经在顷刻间洒满了峡谷,在阳光的直shè下山间的云雾消散开来,四眼瞪大了眼睛惊呼:“快看,快看,是一座螺旋石梯!”我们纷纷凑到他的位置上往悬崖下看,只见云雾之间,有一座用青石小板搭建的栈梯一路盘旋而下,直通悬崖底部,而离我们最近的一块石板梯就在昨天胖子救命用的崖间枯木的左下方。
“我肏,这样也行!”胖子捡了一块石头丢下悬崖,正好磕碎在石板上,“我不是在做梦吧!这条天梯一直都在我们旁边,我昨天居然没看见它。”
我说现在不是说屁话的时候,咱们得赶快下去,一会儿阳光的角度就要偏过去了。到时候云雾再次凝结,咱们就得等明天了。
虽然有天梯沿途铺设,可山间的横断风还是吹得我心头麻,生怕一不小心摔下去,落得一个粉身碎骨的下场。我们四人用绳索将彼此连接在一起,小心翼翼地下到了螺旋形的石梯上,我的脚一踩上石梯就被冰凉的地气狠狠地侵袭了一把。
“他娘的,怎么这么冷,你们几个感觉到了没有,这楼梯不像石头做的,倒像是冰块。”
四眼点点头:“悬崖下面气压陡降,温度很低。咱们御寒的衣物几乎没带什么,真要是下去之后可就麻烦了。”
可是这个时候我们已经没有办法再后退半步,我走在四人中最后一个,随着日头渐渐偏移,我身后的石板在云雾弥漫的悬崖陡壁间再次消失,名副其实的魔鬼桥。到后来,我根本不敢回头,只是催促前边的胖子加快脚程。
“你催个屁啊,这破桥又陡又滑,摔死了谁负责。”
“你不回头看看,我后边的桥都消失了,再不走,咱们就被困在云里了。”
胖子回头看了一眼,惊呼不妙,晃动了满身的肥rou,一溜烟地朝石桥尽头跑了下去。俗话说的好,火车跑得快全靠车头带,在胖子玩命似地带领下,我们总算是在云雾缭绕间勉强撑到了谷底。一人深谷,气温变得更低,我哆索着身体,用两手在臂膀间搓揉。四眼摘下沾满雾气的眼镜哈了一口气,没想到镜片上居然结出了一层薄薄的冰霜。
“这里气温太低,咱们得跑起来。胡八一,你确定太阳神庙在这里?我怎么什么都没看见?”林芳的手臂挂在脖间,四下张望了一下,焦急得原地踱起步来。
悬崖下边出奇的冷,四周大雾弥漫,可视度偏低。十步之外就看不清彼此。我对她说:“如果神庙不在这里,何必要费尽心思造这样一座魔鬼桥。咱们不清楚下面的状况,还是凑在一起走比较安全。再说了,你本来就是个拖油瓶的后备兵,就不要挑三拣四的了。”
胖子依次解开了我们身上的绳索,他搓了搓手,对我说:“先前不是告诉我,亚马孙河流域是个热带地区,可以光着膀子打太极吗?怎么现在这么冷,老胡,咱们是不是到南极了?”
我不知道如何解释这种极度的低温,向前走了几步,想看看周围的状况再说,不想脑门上“咚”的一下,不知道撞上了什么坚硬的物体。
才走了两步,就被撞了个正着,脑袋上顿时鼓起一个大包。我刚准备骂娘,就听见身后的胖子先叫了一嗓子他娘的。我心想又不是你平白无故被撞,穷叫唤个什么劲儿。不想紧接着,林芳、四眼续出了惊呼。
“掌柜的,前面,你前面!”四眼瞪大了眼睛,仰视我前方。我心想全是大雾,你惊叹个屁啊!一扭头,眼前一片漆黑,霎时间以为自己被人捂住了眼睛,再仔细一看,原来是浓雾退去,一根高大精致,雕刻着太阳圆盘的石柱赫然出现在我眼前。
我仰起脖子,连退了好几步,这才将整根高达三十米以上的石柱看了个大概,我又接连后退了几步,这间一座高人云端的辉煌建筑如同神话传说中的神殿一般,屹立在两峰之间,整座神庙成青灰色,采用了印加全盛时期最通用的石料搭建,整个神殿成金字塔形,顶端秃平,与埃及金字塔有明显的区别,石缝之间的缝隙十分紧密,我试了一下,只勉强够cha入一片树叶的厚度。在神庙的大门口,也就是我们脚下踩着的地方,是一个用石头雕刻,堆砌起来的圆形图案,我只隐约觉得可能是印加人最崇拜的太阳神印提。很难相信千年前的印加人是如何在断崖间修建这样气势磅礴的雄伟建筑的。
“走走走,总算是找到了!咱们待在外面傻看什么,还不赶快进去。”胖子拍了我一把,兴高采烈地爬上神庙前高耸的阶梯。
神庙入口处并没我想象中的封门砖或是其他类似于大门的构造。四眼说:“印加人认为太阳神是永生的,所以通往太阳神殿的门是永不上锁的。”
我说这倒是夜不闭户、路不拾遗的民风体现,看来印加人的思想素质一定不错,个个都是活雷锋。林芳笑道:“再怎么不错,也是奴隶制国家。老百姓根本没有话语权,又谈什么素质,可笑至极。”
我不愿意跟她多理论,追着胖子的脚步,一路走进了这座失落了数个世纪之久的太阳神庙。下魔鬼桥之前,我让大家分别收集了一些干枯的树枝,用做照明材料。刚才谷中的气温寒冷,一直派不上用场,深入神庙之后,走了大概五六分钟的样子,气温渐渐回暖。我说总在黑暗中,肩搭着肩走也不是办法。就让四眼将最后一点儿酒精包了一些碎布料,缠在枯枝上点着了当做是火把引路。
火光一起,漆黑的雨道顿时亮堂了一大片,神庙内部也是由石料搭建而成,每隔百米都有一支豹头铜架镶嵌在壁石上头,估计是古代印加人用做放置照明器具的灯架。胖子一看灯架子就来劲,问我是不是值老多钱。四眼说:“这些都是直接用铜浆灌注出来的物件,跟墙壁融为一体,你想要,除非是把神庙的石墙一起搬回去。”
胖子想了想不再废话,又走到前头去了。再往前走,出现了分叉路口,四眼指着墙上的壁画说:“你们看,这个像迷宫一样的东西是什么?”
我急着找shirey杨的下落,看了一眼,表示毫无兴趣,只催促大家快些上路。四眼若有所思,落在了队伍的最后面。胖子问我朝哪边走,我犹豫了一下,说:“神庙不是古墓,它是神圣的宗教藏所,一般不会设置防盗机关。在路线上咱们没有太大顾及,爱走哪边走哪边,别迷路就是了。”
林芳说:“你这个人婆婆妈妈说这么多,也没看见你选定路线。听我的走左边。”说完她大步跨人漆黑的左雨道。我和胖子无奈地比了个鬼脸,跟着她往前走,我刚抬脚,就听四眼在身后喊:“走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