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貌倒也不错,只是低头闭目,一动不动。她肤如凝脂,却也是绿得渗人。
由于植物是绿的,藏在里面的女人也是绿的,所以始终没有留意,直到即将动身离开的时候,胖子才无意中现我们背后不声不响的戳着一个女人。
我和胖子对望了一眼,本想抄家伙动手,但是现在看清楚了,谁都不知道那女人是什么来头,是人?是怪?看她一动不动,似乎只是具死尸,但什么人的尸体会藏在这么粗的植物藤蔓中?而且我们距离并不算远,那绿的尸体却没有异味,反觉有股植物的芳香。
我背着伤员,行动不太方便,于是对胖子使了个眼色,让他过去瞧瞧。胖子端起冲锋qi走上前去,没头没脑的问道:“这位大姐,你是死的还是活的?”
从绿色粗蔓中露出的女人没有任何反应,胖子扭头对我说:“看来就是个粽子!不如不要管她,咱们大路朝天,各走一边。”
我觉得不象,于是在后边对他说:“怎么会是粽子!你看那女人身体微微起伏,好似还有呼吸,象是睡着了?”
胖子伸出iai的qi口戳了戳那女子,立刻吓得向后跳开,险些将我撞下悬崖。我忙用手抓住身边的岩石,问他怎么回事。
胖子指着那绿油油的女子,战战兢兢的说:“老胡老胡,她……她妈的冲着我笑啊!”
我听他说用iai一戳那女子便会笑,也觉得心惊rou跳。这深山老林里难道真有妖怪不成?但是心中一动,心想会不会是那个东西?要真是那样的话,那shirey杨可就是命不该绝。
于是先把shirey杨从背上放下来,让她平卧在石板上;我同胖子一起,再次走到那老蔓的近处。我仔细观察那个女子,她并没有头眉毛,但是五官俱全,颌尖颈细,双ru高耸,怎么看都是个长相不错的女人;当然,除了皮肤的颜色绿得有些吓人。
再往下看,这女子并没有腿,或者可以这样说,她被包裹在这孢子一般的老蔓之中,双腿已与这植物化为了一体,难分彼此。用工兵铲在她身上一碰,那女子的表情立刻生了变化嘴角上翘,竟然就是在笑。
胖子刚才被这女人吓得不轻,这时候也回过神来,对我说:“这大概不是人,更不是粽子。老胡,你还记得咱俩小时候听的那件事吗?”
我点头道:“没错!‘问之不应,抚之则笑’,想不到世上真有这种东西。咱们军区里有一个老长就亲眼见过当年红军长征,兵困大凉山的时候,刘伯承曾单qi匹马去和彝人领小叶丹结盟;当时有一部分红军与大部队走散了,他们在彝山里就见过这样的东西。”
这绿汪汪的美貌女子是rou蓕,一种罕见的珍稀植物,在古壁深崖的极y之处才会存在。凡具地气精华的植物都会长得象人,但即使数千年的老山参也仅具五官,而这木蓕竟生得如此惟妙惟肖,真是名不副实,快要成精了,已经难以估量这人形木精生长了多少年头了。
我对胖子道:“听说当年那些红军战士们以为这是山鬼,用大片刀就砍,结果从山鬼的伤口处流出很多汁水,异香扑鼻;结果他们就给它煮来吃了……他们管它叫做翠番薯,彝人告诉他们这是木蓕。我估摸着,这也是木蓕一类的东西。”
胖子说:“哎呦!这要真是木蓕,那可比人参值钱了!咱们怎么着,是挖出来扛回去,还是就地解决了?”
我对他说:“现在你背着一大包明器,我背着shirey杨,哪里还再拿得了多余的东西!据说这东西有解轻身的奇效,只是不知能不能拔千年古尸的尸。而且你看这老蔓也断了,它失去了养分的来源,不到明天就会枯萎。我看咱们也别客气了,吃了它!”
胖子正饿得前心贴后背,巴不得我这么说。他抡起工兵铲,一铲子下去就先切掉了一条木蓕的胳膊,一撅两半,递给我一半说:“献王那没脑袋的尸体裹在那块烂rou里随时都会追上来,没功夫象革命先烈们那样煮熟了,咱就凑和着生吃吧!”
我接过那半条人臂形的木蓕,只见断面处有清澈汁液流出,闻起来确实清香提神,用舌头舔了一点汁水,刚开始知觉有那么一丁点儿的甜头,但稍后便觉得口中立刻充满了浓郁的香甜。味道非常特殊,我再张嘴咬了一大口,咔哧咔哧一嚼,甜脆清爽,不知是因为饿急了还是因为这木蓕精本就味道绝佳,还真有点吃上瘾了。
一旁的胖子三口两口之间就早已把那半截木蓕手臂啃了个精光,抹了抹嘴,抡着工兵铲又去切其余的部分。木蓕被砍了几铲,它的身体好象还微微颤动,似乎疼痛难忍,随后就不再动弹了。
我们从山神庙进入溶解岩岩洞之时,本带了约有三天的食品,但到进入古墓y宫之时就被胖子吃得差不多了。一路亡命,体力消耗得很大,都饿得够戗,总算找到点能吃的东西,当下便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我胡乱啃了几口,就觉得遍体清凉,腹内饥火顿减,shirey杨昏迷不醒,我拿了一大块木蓕,用伞兵刀割了几个口子,捏住她的鼻子给她灌了下去,shirey杨那雪白的脸庞上,笼罩着一层y郁的尸气,此时喝了些木蓕清凉的汁液,那层尸气竟有明显减退,我心中大喜,这条命算是捡回来了。
又把些木蓕切烂了,连同糯米给裹住伤口,招呼胖子,让他把包里那些没用的东西扔下几样,将那些剩余的木蓕都装进密封袋里,一并带上,此地不宜久留,必须立刻动身离开。
胖子挑了些占地方的金玉之器扔在地上,把剩下的半只木蓕都填进密闭袋里,我顺手把那颗献王的人头拿了过来,塞进自己的携行袋里,若是再被追得走投无路,就只好先拿它来脱身,总不能为了这肥身保后的“雮尘珠”,先在此断送了xg命。
这样一来,我们又多耽搁了七八分钟,但总算是吃了些东西,恢复了一部分精力,我向谷底的深潭望了一望,墨绿一团,似乎没什么异动,但我的直觉告诉我,这只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不把那尸洞彻底解决掉,就绝没个完,于是背上shirey杨,同胖子沿着栈道向上攀爬,继续我们的逃亡之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