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嗯?&rdo;老教授炯炯有神的眼睛环顾了一下坐在自己身边的3个年轻人,冲着离自己最近的多拉就叫道:&ldo;多拉,我的好孩子,你困了吗?&rdo;
多拉急忙坐直身子:&ldo;没有……每次听您讲课,我都精神抖擞。&rdo;
&ldo;对,&rdo;教授慈祥的笑起来:&ldo;你听我说话的时候,态度比我的学生安德烈强多了……安德烈明天会来吗?&rdo;
多拉脸上的肌肉抽搐了一下,一旁的伊戈尔急忙打岔:&ldo;老师,刚才他们不是说了吗?安德烈明天来不了,他在莫斯科有事,图拉又这么乱……&rdo;
&ldo;这个坏小子,不好好研究科学,每天就知道和乱七八糟的人来往!&rdo;教授说着,突然抽了一下鼻子:&ldo;伊戈尔,你是不是忘记告诉那帮花匠,不准在我的温室里施洒绿肥了?&rdo;
伊戈尔也奇怪起来:&ldo;他们不会洒的……我也闻到了一股什么味道……&rdo;
维佳推了已经有点昏昏欲睡的托马斯一把:&ldo;博士,你身上都臭了!&rdo;
托马斯急忙边低下头去嗅,边不好意思的说:&ldo;还真是我身上的臭味……&rdo;
&ldo;你们为什么要讲中国话!&rdo;教授勃然大怒:&ldo;俄罗斯人在俄罗斯的土地上,为什么要讲中国话!&rdo;
维佳吓了一跳,急忙改用俄语解释道:&ldo;这位博士是个英国客人,他只会英语和中文……&rdo;
&ldo;博士?&rdo;教授听了这话,马上改用有点口音,但非常流利的英语对托马斯说:&ldo;你是研究什么科学的博士?……对了,请教你的大名?&rdo;
&ldo;教授,&rdo;托马斯可算碰到一个能流利说英语的交流者,不由精神大振:&ldo;我叫托马斯&iddot;莫兰特,是历史发展学专业的博士……&rdo;
&ldo;托马斯&iddot;莫兰特博士!&rdo;教授高叫了一声:&ldo;是那个写《历史的对称》的托马斯&iddot;莫兰特博士吗?&rdo;他一把抓住了托马斯的手,激动的说:&ldo;我从小的愿望就是当一个真正的作家,跟我那些祖上的亲戚们一样,可惜我只是在数字上有天赋……你的书我非常喜欢,我非常赞同你的那本书中关于文明非线性发展的分析……&rdo;
看着周围年轻人们投射过来的责备的眼光,托马斯急忙诚恳地对教授说道:&ldo;教授,你在数学上的成就一直也是我所景仰的……可今天,不,是昨天到现在我们遇到了很多事情,我已经有20多个小时没有睡觉了……身上还有这么……怪异的味道。&rdo;
教授看到面前这个博士为难的表情,哈哈大笑起来:&ldo;没关系,我明白你的意思!&rdo;他接着用英语对助手吩咐道:&ldo;伊戈尔,你给他们安排洗澡,睡觉,明天中午和我一起吃饭。厂里面的人要是再找来,你就说他们全是我的朋友!&rdo;走到温室门口,他冲3位客人挥挥手:&ldo;明天中午再见,我也要去休息一会儿了……多拉姑娘,下次见安德烈,就说我说的,让他回来跟我研究科学吧,别在外面瞎混了!&rdo;说罢便大踏步的走了……
……
米哈伊尔&iddot;尼古拉耶维奇开始不停地下达一个个命令,尽量将更多的机动武装力量从分散状态集中到指挥部的手中。同时,他要求密切联系武装侦察队的每一条消息,所有侦察队发回来的内容都必须向自己及时汇报。
邮电局的起义者恢复了部分电话线路,是采用人工转接的方式来进行市话通话的。长途不知道因为什么缘故,一直都恢复不了。这个时候,指挥部里响起此起彼落的电话铃声,已经被明确分工的助理们跑来跑去处理和交换各种讯息,一张赶制的图拉市区比例尺大图正在墙壁上完成,那些画图的人不时要闪身躲一下,让那些负责标注军情的助手将各类标识物插在这幅还没有完工的指挥图上……
整个图拉革命武装力量指挥部逐渐象个机器一样转动起来,虽然节奏还很乱,零件间的磨合还很生涩,但是这台机器确实已经开始转动起来了。米哈伊尔却一点都放松不下来,直感总让他觉得:在图拉,在起义者的眼皮子底下,一定有什么凶险的敌情正在发生……
……
在四搂的办公室,谢尔盖关紧了办公室的门以后,示意马克洛夫坐到班前椅上去。他自己走到办公桌后,看了看打开门的暗室,低头从自己怀中掏出别林柯夫遗留下的,那张还带着血迹的《图拉革命歌》,轻轻的放在桌面上,然后又从怀中掏出一个卷着很紧的小纸条,慢慢拉开……
马克洛夫认出,谢尔盖手里拿着的是电报机的电文纸带,于是他耐心等待谢尔盖继续。谢尔盖来回扫着这截纸带上的内容,突然苦笑起来,随手将纸条扔向马克洛夫的方向。马克洛夫不等长长的纸条完全飘落在桌面上,就一把抄在手中,然后在灯光下解读起来。
谢尔盖面无表情地开始背诵纸条上的内容:&ldo;自俄罗斯社会民主党莫斯科地区执行委员会致社民党图拉支部,有关图拉武装骚乱一事请速查明原因并上报,另将是否有本党成员参与甚至组织此次骚乱情况查明后上报……&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