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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第2页）

&ldo;好很多我不敢保证，但肯定比上次好。&rdo;何洛说，&ldo;因为那是一个坏的极限，只能无限接近，永远不能到达。&rdo;

&ldo;你真是走火入魔了！懒得和你说考试。&rdo;隔着听筒，何洛都能想象田馨在翻白眼，&ldo;等你病好了，我们一起去游乐园，好不好？&rdo;特意加重了&ldo;我们&rdo;两个字。

&ldo;都有谁？&rdo;何洛问。

&ldo;嘿嘿，你想有谁就有谁。&rdo;田馨嗲嗲地笑，&ldo;怎么样？能出来吗？&rdo;

&ldo;我尽量！&rdo;

何妈要去天津开选货会，很放心不下女儿的病情。何爸拍着胸脯说没问题，保证把女儿养得白白胖胖的。

&ldo;那还不如我烙两张饼套在你们脖子上，而且记得吃完了前面的要转一转，后面还有半截儿。&rdo;何妈说，&ldo;你可以出去大鱼大肉，洛洛病了，要在家吃些清淡的。&rdo;

&ldo;真是小看我。&rdo;何爸转向女儿，&ldo;你胃口还不好么？我煮过水面，然后拍黄瓜、柿子炒鸡蛋，好吧？&rdo;

何洛和母亲看着端上桌子的三碗所谓面条，大眼瞪小眼。

&ldo;这是糨糊吧？&rdo;何洛问。

&ldo;你的过水面忘了过水吧。&rdo;何妈伸出筷子拨拨。

&ldo;啊呀，光忙着捣蒜拍黄瓜了……&rdo;何爸辩解，&ldo;还能看出来是面条的，对吧？&rdo;

&ldo;看着就没食欲。&rdo;何妈放下筷子，&ldo;黏黏糊糊的。&rdo;

何洛被热气熏的直吸溜鼻子。

&ldo;像不像何洛的鼻涕？&rdo;何爸问。何妈恰到好处地配合笑声。

&ldo;好歹你也是个文人，注意一下形象。&rdo;何洛哭笑不得，明白父母在努力缓和家庭气氛。

何妈的飞机票都订好了，不能退，思前想后，决定送何洛去奶奶家小住。何洛蒙头大睡几天之后，已经好的差不多，但她乐得离开家里一段时间，结束当囚鸟的日子。尽管父母没有明令禁止她和章远来往，但是两个人仍是电话都不敢多打，只能趁白天的时候偶尔问候一声，没准儿何爸视察了一圈办公室，中途就杀回家里嘘寒问暖。奶奶家就自由多了，偶尔出去遛达一圈儿，自然可以拿出挡箭牌：&ldo;啊，我给爷爷的红箭、凤尾买鱼虫去。&rdo;

此时多半也会听到婉转的鸟鸣。爷爷有些耳背，问何洛：&ldo;听起来是咱们家的绣眼呢！你是不是又把鸟笼布掀开了？&rdo;

&ldo;没有啊，我去看看。&rdo;何洛跑去阳台，向街对面挥挥手。虬结蓊郁的垂柳下，章远骑着他深蓝色的勾赛，单脚支地，上半身笼在树影中，显得腿越发的长，水洗蓝的牛仔裤，慵懒地像夏日午后的天空。

风也静了，万条绿丝就那样垂着，他修长的手指在弯弯的车把上打着拍子，不急不徐，清脆婉转的口哨就从如烟的碧柳后一声声荡漾出来。

何洛在阳台上探身，比划一个ok，鸟鸣声就住了。

&ldo;你学得越来越像了！&rdo;她咯咯笑着，&ldo;小心我爷爷改天出来，把你捉到笼子里。&rdo;

&ldo;就算你想每天看到我，也不用让你爷爷来软禁我吧。&rdo;章远腿一迈，单手将车推到身侧，&ldo;一起走走吧。&rdo;

&ldo;也只能走吧。&rdo;何洛有些失望。她刚刚看了《甜蜜蜜》，非常羡慕张曼玉悠悠地晃着腿，侧坐在黎明身后，哼一首歌儿：甜蜜蜜，你笑得甜蜜蜜。而他买力地蹬着，有些歪歪扭扭，扭出一路幸福迤逦的轨迹。

瞥了一眼章远的宝贝勾赛，细窄的车胎，没有后座儿。

&ldo;为什么赛车没有车筐和后架？&rdo;她嘟囔着，&ldo;那你的书包和饭盒放在哪儿？&rdo;

&ldo;书包背着，饭盒用塑料袋包好，放在书包里啊。&rdo;章远笑，&ldo;前后那么多累赘，还能显出是赛车么？&rdo;

&ldo;噢。&rdo;更加失望，&ldo;耍帅。&rdo;何洛评价着。

隔了两日开家长会，平日里几个活跃分子都被林淑珍叫去帮忙。

&ldo;刚大扫除过，又要收拾。&rdo;田馨抱怨，&ldo;这么热的天气，我想去江边。&rdo;

李云微打断她：&ldo;别牢骚啦。让老师听到，又该说，脸是要天天洗的，让你们爸妈看到这么脏的教室，你们不觉得没面子，我都觉得没面子！&rdo;

何洛买了宝路的薄荷糖，自己先吃了一片，又递给大家。她在走廊找到俯身拖地板的章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