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直占着青春的优势,直到事情有了急剧的转变。
那日她缺课,下课我直接回家,她面色苍白地在门口等我,一见我便拉住。
「什么事?」我开门邀她进内。
「妈妈跟卜少奇下星期结婚。」她气急败坏。
我觉得很刺激。郭女士也是,明明知道这个卜少奇不是什么好人,偏偏像个小孩一样,任意胡为。
「她把房子过继到他名下,」小宛悲愤莫名。「我这一仗输得不清不楚。」
我不出声,十年后她就知道庆幸--幸亏输了。
「那是-妈妈,小宛。」
「是,可是她有什么地方像一个母亲?」
「-也不像一个女儿。」
「许老师,用金钱买回来的爱情,她居然也接受下来。」
「可以被金钱买得动的男人,-也不必稀罕。」
「可是母亲要他!」
「她胡涂。」我的确认为如此。
「我祝他们今生今世都不幸福。」小宛诅咒道。
「-太过火了。」
「他们结了婚,连送我到外国也不必,索性叫我到父亲处住,但是父亲那里又有个女人,我变人球了。」她很激动。
我安慰她:「这-倒不必担心,-父亲又不是没钱,他此刻另买一层公寓给你住,也还有资格。」
但小宛还是哭了,哭完又哭。
那日仍是春雾重锁,下着潇潇雨。
天气乍暖还寒,静寂的公寓里只有少女的饮泣声。
为这样的小事哭。
过几年她才会知道自己有多傻,这世界上值得哭泣的事不知有多少,这样子哭也哭死。
到真正懂得愁滋味的时候,却整个人干掉,榨不出一点水来。哭?有什么好哭?
「小宛,我总是-的朋友。」我只好这么说。
她扑到我怀里来。
「那不过是个很普通的男人,相信我,一毛钱一打。」
她还是伤心得如丧考妣。
我说:「太聪明了,小宛,-太聪明了,很容易害了自己,不过这件事总会过的。」
青春也会过的。生命也是。乐园我这个人童心未泯,每年必去迪斯尼乐园玩耍,渐渐也觉得乏味,不过仍然每年单刀赴会--因为其他的朋友认为此举过分天真,已不感兴趣。
气氛还是很好的。
游客众多,孩子们快乐之难以掩饰,跳着叫着,尽兴玩耍。游乐场游戏花式多,场地又干净,难怪他们那么开心,真的,能够令孩子们欢笑,是一大德政。
我通常在迪斯尼旅馆住一晚,看“小铃叮”在天空放了烟花才走。小飞侠与小铃叮是我心爱的卡通人物。
我的童年过得并不愉快,父母亲极早离异,母亲很少来探我,孩提时期应有的温馨都享受不到,因此长大成人,还很留恋儿时一切,这是可以理解的。
我驾车抵达的时候是下午,先把简单的行李搁旅馆房间,然后淋个浴,开始我一年一度之狂欢。
小张曾经笑我,“往拉斯维加斯是同样时间的旅程,但是纯情小生的绰号不胫而走。
买了一叠厚厚的入场券,我先到凉亭去吃一个大大的香蕉船冰淇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