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痕差点气笑了,他解释了那么多句都被选择性遗忘了吗。
“我哄你……你是小孩儿吗?”
“你!”贺景脸皮一热,气得眉头深深地皱起来,用力吸了口气,多大让步似的,“你病着呢,我不和你计较了。”
林痕简直要给他鼓掌的地步,咬牙笑了,眼底却全是愤怒:“我还要跟你说谢谢?谢谢你不给我尊严,随便翻我手机,谢谢你不和我计较!谢谢你让我当一条好狗!”最后一句他喊破了音,喉咙里一阵血腥味,仿佛心口被重重插了一刀,鲜血在体内横冲直撞……
“林痕!”贺景一把松开他的手,“你别得寸进尺!我都让着你了你见好就收!”
“让着我……”林痕“嗤”了声,刚才的几声耗尽了力气,他现在眼前都是模糊的,天旋地转,他低声呢喃:“谢谢了,对不起,我不识好歹了。”
贺景的怒火顿时被堵在心口,发也不是,不发也不是,最终重重地喘了口气,看着吊灯生闷气。
过了好一会儿贺景转过头,看林痕半眯着眼按手机发消息,忽然从他手里拿过手机,扔到一边,“医生说你需要休息,别看了。”
林痕看向别撇老远的手机,心里很累:“我想给我妈发消息。”
贺景看了他一会儿,伸手拿过手机:“那我帮你发。”
林痕看了他一眼:“算了。”
贺景动作一顿,恼羞成怒:“你什么意思?我不能看你手机吗?”
林痕没回答他,只觉得一阵窒息,贺景的存在感太强,就算不释放信息素,那晚的记忆也像毒蛇一样钻进脑海——一个活生生的、抱有尊严的男人,被信息素强行控制、像条狗一样跪在地上、听喜欢的人对他的羞辱……一切不堪的像一幅淫|荡绝望的油画,多回忆一秒都让他想吐。
林痕一秒都待不下去,左手强撑着床努力坐起来,抖得像筛糠也不想留下:“我要……回家了,谢谢你的卧室。”
贺景看林痕真的想走,眼底闪过一抹慌乱,拦住他按回床上,烦躁不安:“我又不缺一个卧室!”
林痕现在动弹都费劲,拗不过他,只能被迫躺下,毫无反抗之力的感觉让他绝望。
空气里挤满了让人难捱的沉默。
“你还缺钱吧,”贺景又抓住他的手,放在手心里按,“我想了,你不是不想白要我的钱吗,那我借给你总行了吧?”
林痕不想看贺景,转头看向窗台上的满天星,麻木道:“我现在不缺了。”
“你把在顾安那儿挣的钱扔了吧,我给你新的,”贺景幼稚地宣誓占有欲,“你以后哪也别去了,就跟着我吧,省的总招蜂引蝶,我不想跟你吵架了。”
林痕从没这么清晰地感受过贺景的不讲理,忍不住一把甩开他的手,瞪向他:“我招蜂引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