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进去把老师的假发掀了。
……
——周摇也,周摇也,周摇也呀……
——你好烦,你好烦,你好烦呐。
小黑说他这是热脸贴冷屁股:“你真是骨头轻,人家都不爱搭理我们。”
“哪有?她不是每回儿都理我的嘛。”
为此,陆继扬抛弃了一直同行回家的林家兄妹和小黑。周摇也喜欢放学后在学校里做作业,陆继扬就陪她一块儿,只是跑去她们教室坐在她对面,听着她写字的声音他心思就不在作业上。
水笔笔尖擦过纸张的声音,质感清晰。
写着写着,目光又飘到她卷子上,他们坐在夕阳的余辉里,他说起了上回中药为什么会突然变苦,因为里面多了一味中药。
周摇也哦了一声一点儿也不意外。
她做英语卷子很快,像是瞎写似的,选择题答案随手就写了下去。卷子翻面的时候她才看见试卷最上面放着一粒奶糖。
陆继扬大概是周摇也见过最喜欢甜食的男生了。
他们已经是快天黑了才离开教室,她走出教学楼发现水杯不见了,回教室找了一圈,发现不在。
那只有可能落在体育馆里。
体育馆没上锁,有个排球没有收起来,陆继扬弯腰捞把球捞起来,准备送去器材室。周摇也体育课活动的地方不大,水杯就在休息区的椅子上。
器材室在体育馆旁边的小房子里,周摇也拿完水杯回来,发现他僵在体育馆门口。
“准备贪污?”
“不是。”陆继扬否认。
“器材室锁了?”
陆继扬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周摇也没了猜谜语的心情,从他手里拿过排球,径直朝器材室走去。陆继扬赶忙跟上去,支支吾吾解释不清楚。
末了,还是周摇也听见了门里传来的呻吟声才搞懂。
陆继扬耳朵都红了,她却一脸淡然,颠了颠手里的排球,难得咧嘴笑了一下。抬腿朝着门踢了一脚,一瞬间四下寂静。
她使坏:“排球放门口了,你们做完爱记得拿进去。”
说完,插兜走人。
她说:“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滨城这座城市太小,小到容不下性教育。周摇也抬头瞥了他一眼,像是看待一个小孩子似的,那笑容有些像是被无知的童言逗笑的。
他们一起出了校门,她捏着口袋里的暖手宝,看着深秋滨城的夜空,难得有说话的想法:“杜蕾斯调查了全球各国人平均的初夜年龄,大部分的国家都是在十八岁之前,很多都是十六十七岁。让人性悸动的年纪偏套在管制严格的高中,倒是升起一丝强权下反抗的斗争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