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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对我说，她要陪我看遍咸阳。”

“她对我说，她自小一个人在正一门修道很孤独。”

“她对我说，只要我愿，她随时都能带我走。”

下山初见，长街漫谈，子夜告白，这曾经发生于前世的一幕幕，林凡又怎会不记得？当那些记忆因为唐灵的话再一次被勾起，林凡的心中更是五味杂陈。初见李灵均，她惊慌失措的在山贼的怀里挣扎，那种焦急无措的表情，林凡永远也忘不掉；咸阳大街上，为了报答自己，李灵均细心的一圈圈缠绕着剑柄上的红线，当时的她是那么专注。时而眉眼弯弯的她又是那么的吸引人，以至于最后缠住了安不离的心；那一晚仓促的告白之后，李灵均狠心地把自己从床上推下去，那决绝的神情，厌恶的语气，还有那再也不见的话语，林凡亦忘不掉。林凡不想区分，或者说林凡自己也压根分不清这心痛的感受是因为自己曾是安不离，还是因为自己现在是林凡。

林凡明白，唐灵确确实实是知道前世的记忆了，而自己平常说话中多多少少也会说前世说过的话，唐灵肯定也知道自己是了解前世的。林凡索性不再逃避，而是蠕动着嘴唇，眉头颤抖，直接问出口。

“所以说，对于李灵均而言，安不离到底，算什么？”

唐灵覆在林凡嘴唇上的手指感受到一股灼热，是林凡从眼角滑落到唇边的一滴泪水。

那些回忆对于林凡是痛，对于唐灵又何尝不是？李灵均隐忍的感情至安不离死去都没说出口，一段缘分因为世俗因为权势而白白错过，唐灵心里又怎能不感到惋惜？

蓦地，唐灵眼圈泛了红，却没回答林凡的问题。

“她会因为我拿不稳佩剑而紧张。她会因为我雪天路滑跌倒而担忧。她会因为我在家无聊而偷偷带我出去。”

“她会……”

唐灵吸了吸鼻子。

“她会在我每次出门的时候为我备好暖炉。她会在我弹古筝的时候配合舞剑。她会……在我结婚的路上从天而降。”

“最后，她会为我而死。”

她会，为我而死。

“所以说，安不离对李灵均而言是恩人，也是朋友。”

恩人，朋友，唐灵并没有说错。因为李灵均刚开始的时候，只把安不离做救命恩人和知心朋友。至于爱上安不离则是后来的事情。唐灵现在还不想把李灵均其实也爱安不离的事情告诉林凡，因为事情解释起来太麻烦，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说。

“恩人？朋友？”林凡苦笑。

既然唐灵知道前世，那么她肯定知道安不离对李灵均的感情。现在她当着安不离转世的面，说二人只是朋友，这无疑是往林凡心上扎刀子。

林凡心里很气闷。

唐灵果然是和李灵均一样，最擅长的便是扎别人心。

“林凡。”

唐灵低头，水汪汪的眼睛看着林凡的脸。

“我前世的记忆不全，但是我能感受到安不离喜欢李灵均，对不对？”

“是又如何？”

林凡不明白，既然李灵均不喜欢安不离，唐灵还提这件事作什么。

“我是李灵均的转世，你是安不离的转世，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