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她年纪小,不懂什么叫面甜心苦,还以为是那帮下人背着梁姨娘欺负她。
等重来一世,她才明白自己有多傻。
看看梁姨娘的模样,心疼的再大声,可掉下一滴泪?嘴上心心念念,在她生病期间可来看过她?
梁姨娘没注意到韩如月的转变,犹自演戏:“瞧你这小胳膊瘦的,这段时间遭了不少罪!你姐姐听说你喝的药被小丫鬟弄洒了,特意为你煎了一副新的过来,你还是趁热喝吧。”
话落,从丫鬟手里端过托盘的韩新月进了屋。
韩新月比韩如月仅仅大三个月,关于她的生日,还曾经是府中被禁口的丑闻。
梁姨娘的父亲是老太太的族兄,官拜从五品的道监察御史。
梁姨娘和韩老爷是青梅竹马的表兄妹,韩老爷一直想娶梁姨娘为妻,梁家却嫌弃韩老爷没有功名,舍不得将唯一的女儿嫁过去。
当时老太太还健在,她被娘家人落了面子,一气之下便将出身书香门第的娘亲聘入府中。
娘亲一年未孕,好不容易怀上坐稳三个月时,韩老爷带着大着肚子的梁姨娘进门。
老太太又气又恼,可到底是自己的亲侄女,她捏鼻子认下,给了个贵妾的位置。
等韩新月生下时,老太太失望是个女孩,加上是无媒苟合的孩子,很是厌恶。
若不是老太太去世的早,韩新月和梁姨娘也不会有现如今的地位。
现在的韩新月也是13岁,却没有了老太太在世时的谨小慎微,穿着一身青莲水纹的长裙,布料是难得的云锦。
韩如月敛下眼帘,唇角的笑意更深,她两辈子加起来都没穿过云锦做的衣裙,韩新月真是受宠。
韩新月挺直背脊,小小年纪,即不失端庄,又娇艳得带着少女的活力,笑着亲自端起药碗,送到韩如月面前。
“二妹妹,药凉就不好了,还是趁热喝吧。”
韩如月没起身,更没去接那药碗,任由韩新月端着,带着云淡风轻的笑容,懒洋洋地启唇:“姐姐先放下吧,药太烫了,我入不了口的。”
韩新月总觉得她语气怪怪的,细细琢磨却也没发现哪里不对劲,不由得将药碗往她的面前推了推,带着姐妹的亲密,调侃:“二妹妹怎么还像小孩子一样,寻了各种借口不喝药。这也就是在我和姨娘面前,要是被爹爹知道,一定又要说你了。”
“姐姐快被往我面前送,我这身子还没好利索,闻到这浓重的药味便恶心,小心吐到你身上……”她故意打量了韩新月一眼,流露出羡慕,“这可是云锦做的衣裳,我连见都没见过,姐姐还舍得穿出来,若是我,早就压箱底了。”
梁姨娘的脸上露出得意的光芒,这匹布料是老宅那边送来的,只有两匹。一匹被她留下给韩新月做嫁妆,另一匹便给她做了现在这身衣裙,留着参加王孙贵族举办的宴会穿。
哼,韩如月就算是嫡女又如何,在她手里,别想讨到好处!
梁姨娘眼中一闪,拍了拍韩如月的手背,“乖如月,等你病好了,姨娘也给你做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