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音刚落眼中突然暴起一阵狠辣的光芒,抬手就要将沈雪衣刺死。却在这时那马车又一次重重一颠,所有人立刻身形不稳,费晋元向后倒去撞在木框上,便在他倒去的一瞬,唐月突然出手那双手宛如一条游走蜿蜒的蛇缠住了他的手臂,跟着在他关节处一用力,就有骨骼咔嚓的声音,却是他拿匕首的那只手关节就此被唐月给卸了。他痛呼出声,唐月也不理会伸手如电又接连将他全身骨骼大处全部用精妙手法脱臼,只疼的费晋元一张肥大的面容涨的的紫红。
唐月跟着拾起匕首道:“不错,你杀了她我是会高兴。可是有人却要伤心了。而且你杀人用我的匕首可不行,这是我的东西别人动不得。”跟着又将那匕首扔出窗外道:“别人碰过的,我也不要了。”
她一连串的动作毫无逻辑可言,看的人不由惊奇费晋元还要开口就连下颚骨也被人弄的脱臼再也说不出话来。
沈雪衣看在眼里甚是痛快,却也知道那老太婆脾气古怪谢不得,索性也不说话了。那老太婆也不理会她,俯身又看了看窗外对赶车的道:“你慢一点。我瞧后面那几匹马跑的也差不多了,该是药力发作的时候了。我来赶车,你快去将人都料理了免得夜长梦多。”
她说完果然感到马车速度开始明显的减慢,她闪身去赶车,就见那老头跟着爬上了车顶,沈雪衣身在车中搞不清状况,眼睛瞧向窗外,原来已经陷入了敌人马匹的包围之中,只是那些人却不知为什么各个如同醉酒一般在马上摇摇晃晃,原来坐下马匹各个也如同醉酒。就见忽然一道黑影闪出,便是那驼背的老汉,他从车上一跃而下当时就将一位刺客击落下了马匹,跟着骑着敌人的马在敌人的阵营中杀的框里哐当甚是利落。
便只一刻工夫,马上的人都被他击落,那老汉骑术甚是高明将那匹已经不支的马匹逐渐靠拢马车,跟着站在马上略一纵身又回到了马车的驾驶处,接过缰绳继续赶车。
那老太太这才进来坐定,好一会儿看着沈雪衣的道:“小姑娘娶你做小可真不容易,一把年纪还要拼了命。这些汉子也是掠你去做压寨夫人的吧?可惜我们老头子功夫虽然差点,心计还不差。他们毒死你的马,他依样画葫芦给他们的马也吃了药。只是他心思歹毒,非要那药过一段时间发作,你说人都骑上马了又有什么办法?还不是成了他的活靶子。”跟着又嘻嘻笑道:“我瞧你其实想嫁给马上那些人是真,看不上七老八十的人。”回头冲赶车的喊道:“她看不上你,说死也不嫁给你!你说你亏不亏?”
那赶车的一鞭子打在马上道:“臭婆娘,再说下去割你舌头!你不要脸,我还要脸!”
那老太太却丝毫不顾及风度破口将他大骂起来,骂的甚是难听。沈雪衣坐在边上心里真是不知是喜是忧,这对夫妻也不知要将自己如何处置……
第38章船上
雨依旧在下,那马车在崎岖的道路上颠簸的前行,车内的气氛甚是沉默。沈雪衣自己暗用内力试图冲开穴道岂料那老太婆点穴的手法甚是诡异,她不论如何始终难以冲开被点的穴道,索性也不再浪费内力去试了,闭上眼睛养起神来。
耳听雨声渐渐小了,天际也有一些发白,不知不觉这马车也奔了一夜了。便在这天光迷蒙的十分,这辆本来在飞驰中的马车不知为何减慢的速度。
那老太太开口道:“丑汉子,你赶车手软了吗?怎么慢了这许多?”
却听车外那老头道:“雨落的土路泥泞不堪,能跑这么许久早已不易,你还要求什么?”
那老太太道:“非是我要求你,是事不等人。”
那老头还要开口,忽然那马匹一声嘶鸣,马车就此陷入泥地里两个轮子再也出不来了。众人都是从一阵颠簸中缓过了神,那叫唐月的老太撑起身子顺手又扶了沈雪衣一把,一眼却瞧见那全身脱臼宛如烂泥的费晋元他眼神咕噜咕噜直打转便知此人在动歪心思,又听他喉咙里依依啊啊的似乎有话要说,奈何下颌骨脱臼无法言语,唐月轻巧出手一招便接好了他的下颌骨道:“说吧,谅你也不能玩花样。”
却见费晋元此时虽然全身都无法动弹又痛苦难当,却强撑着笑了一笑道:“恐怕你们也玩不出什么花样了。”
唐月冷着面孔道:“你以为我不知道吗?阻截沈雪衣的人马一共分了三批。你才是第一批。后面还有两批。你若失利,就会启动第二批人马,在第二批人马启动同时还有最后一批人马在前方围剿形成包围。这个计划可是天衣无缝,若她单枪匹马只怕以一敌百简直是笑话!”
那费晋元本以为此事秘密,谁料那老太不知撞了什么邪竟然知道的一清二楚,他听在耳里不由变了脸色。本想以此要挟让她放过自己性命,现在看来谁是下棋的还不一定呢。
那老太看穿他那点破烂的心思跟着打开马车的窗帘道:“你且瞧瞧,这还是去奉贤山的路吗?你以为我们甩开人马奔了一夜是要送她去奉贤山吗?”
微弱的天光透进来,迷迷蒙蒙中天色与远处的风景融为一体,但是费晋元看在眼里脸色更是宛如死灰,却见远处的地方一条碧绿的江水缓缓往前流淌,江面上更是停泊着一艘漆黑的船只,那艘船他再认不出来就算瞎了眼睛了,那是义首堂专门给堂主配备的黑木舟。
费晋元张大嘴巴再也说不出话了,与他一起惊讶的还有坐在一边的沈雪衣,她千想万想也没想到自己的船会停在这条江上,更没想到这对夫妻原来竟然是站在自己一边为保护自己才做出这许多事来,当下又惊又喜道:“前辈是历堂主的朋友嘛?沈雪衣谢过两位的恩德。”
那老太太却冷哼一声看着她道:“什么恩德?我不认识什么历堂主。你不要跟我套近乎。”
“前辈不需再讲,我知你心中全是为我,这一夜辛苦二位了。只是这水路……唉,你们救得了雪衣性命,只是这奉贤山终究我是赶不及去了。衡水要到达月河还有一日的路途,月河再到奉贤山也还须两日,我在陆路已经耗费了两日,如此算一算韩浪早已经先去了……”她分析起来虽然获救保住了性命但是终究神色黯淡了起来。
那老太太摇摇头道了一声未必跟着对着车外道:“你乱弄了这半天轮子还没出来吗?”
却听车外那老汉气喘吁吁道:“这是个体力活啊……我干不来!”
那老太呸了一声道:“没出息!”
她正说着,远远的就是一阵马蹄的声音,唐月探头一看道:“还弄什么,人追来了!”
便看那官道上又冲出十几匹马来,马上人人黑衣蒙面手提大刀杀气腾腾的冲了过来。
马车陷在泥地里,离船又有些距离,若靠双脚肯定跑不过人家的马匹,关键时刻那老头从腰间抽出一柄软剑来挥手割断了连接马与车的绳索,跳上一匹马道:“弃车上马!”
他话音刚落,便见沈雪衣的身子被人从马车上抛了出来,那老汉纵身一接将她抱在怀中,跟着操纵马匹往渡头奔了过去。他跑在前面却见那十几个黑衣骑士离那马车越来越近就是不见老太婆出来,急的他又将马匹掉转头来往已经快被包围的马车那边去。
“你快出来!莫被人伤了!”老头急的大喊。那马上的人都是配备了弩弓,几只飞箭已经破空扎在了马车身上,那老太太就是不见出来。便在那时,突然一个东西从马车上滚落下来,却是手脚都被捆绑住的费晋元。便见飞箭之中唐月从马车里冲出提着绑着费晋元的绳索纵身上马,马匹一声长鸣四蹄飞奔起来,这可苦了那早如烂泥一般费晋元,全身托在湿滑的野地里,那马的速度甚快地上尖石无数只割的他大声呼痛,浑身无数的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