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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第1页）

他们听到背后有树枝的响动，就停住了脚步：科利亚从密林深处走了出来。

贝格问：&ldo;您是去看我带没带尾巴？&rdo;

&ldo;不是，&rdo;科利亚回答说，&ldo;解手去了。&rdo;

&ldo;不必欺骗谍报人员。&rdo;贝格叹了口气说，&ldo;您可以在您设想的游戏中安排他扮演任何一种角色，但绝对不要欺骗他。我相信，你们不会招募愚蠢的间谍，而聪明的间谍一下子就会明白，并会对你们抱有戒心。侦察工作是一种游戏，在这种游戏中，您过去的敌人有可能成为您的朋友。&rdo;

&ldo;作为托词，您是否需要一只兔子？&rdo;旋风问道。

&ldo;兔子，这只是一个相对的托词，因为它是死的，即便是活的──也不会说话作证。&rdo;

旋风伸手去掏香烟。

&ldo;这么说，可以象俗话讲的那样，直接抓牛角啦？&rdo;

&ldo;不过，咱们先得谈谈抓牛的条件，&rdo;贝格说，这时，科利亚发现贝格的脸色变得苍白，前额堆满了皱纹。

&ldo;那您就提吧，&rdo;旋风说，&ldo;我们洗耳恭听。&rdo;

&ldo;你们也明白，我不需要钱。我只需要一点：可靠的担保，保证战争结束后我能在自己家里生活。其它什么我都不需要。&rdo;

&ldo;如此说来，您关心的仅仅是保全您的性命？&rdo;

&ldo;这么说，您好象不关心您的性命？&rdo;

&ldo;这是个复杂的问题。&rdo;旋风说。

&ldo;无论这个问题多么复杂，也不应该欺骗自己。&rdo;

&ldo;我们保障您的生活和自由。&rdo;旋风应允说。

&ldo;且慢。这不是戏言。我不知道您是什么人，您的权限我也不清楚，我更不知道布尔什维克接受我们投降时，我应该找谁申诉。&rdo;

&ldo;戈培尔扬言要在今年打败我们。&rdo;旋风插了一句。

&ldo;我们的谈话具有不严肃的性质。思想体系同侦察没有任何关系。&rdo;

&ldo;嗯，这要看怎么看了。&rdo;科利亚说。

&ldo;好了，&rdo;旋风一边说，一边慢慢地朝前走去，穿过寂静、肃穆、黑白相间的小桦树林，&ldo;好了。显然，您有您的道理。我们需要您把奥德－维斯瓦基地的防御工事平面图交给我们。如果您无法弄到这张平面图，请帮助我们搞到一名从事这想工程工作的党卫军高级军官。&rdo;

&ldo;比如，克劳赫，&rdo;科里亚说，一边折断一根长长的草茎，&ldo;据说，他曾多次巡视这道防线。&rdo;

在这场谈话中，旋风和科利亚表演得十分出色。他们在等到贝格的反应。

听到克劳赫的名字贝格立刻想起来了，这位党卫军上校正在执行大本营的任务，与建造防御工事无关。克劳赫具体执行的是什么任务，贝格也不清楚。他只知道这个党卫军工程兵上校有元首大本营授予的特别权限。

因此，贝格又开始分析两位俄国人的话──或许他们是偶然提到他们知道的人名，或许他们是围绕他们并不清楚，但对他们来说又是非常重要的事情兜圈子。

&ldo;让他们再提一次这人的名字吧，&rdo;贝格拿定主意，&ldo;我先不吭声，尽管这显然是个试探性的问题。&rdo;

&ldo;算了，去他的克劳赫吧。我们关心的是防御工事。&rdo;科利亚最后说。

&ldo;也许是吧。&rdo;旋风回答。

&ldo;明白了。从职业上讲，你们不是侦察员。确切说，你们只是战争期间才成为侦察员的您以前没有同外国间谍打过交道。您知道，这行当就象一个普通人进入了电影世界：他觉得一个时髦的影星不是一般人，而是生活在另一个世界里。这主要是一种错觉。其实时髦的影星每天夜里都哭泣，因为心爱的丈夫背叛了她，或者是由于不能怀孕，或者是由于在排练时电影厂的老板大声斥责了她，并且把她赶了出去，就象哄走一只做了坏事的猫一样──这种事也是常有的。我同女演员打过交道，一九三八年我利用她们诱惑过法国人。总之，你们还需要一个表示我忠诚的证据。防御工事的图纸就可以成为这样一个证据。然后经过适当的考验，你们再使我同总部联系上。显然，现在那边还不能信任你们。&rdo;

科利亚发现，旋风微微苦笑了一下。

&ldo;上校，&rdo;旋风说，&ldo;我现在感到一种很久没有体验到的愉快。您讲得都很对。我就是看不透与我谈话的对手，就侦察工作来说，您比我强一百倍。见鬼，何止一百倍！一千倍！然而，是您来找我的，是您！&rdo;

他从背包里掏出一瓶自酿的白酒，打开木塞，喝了几口，然后递给贝格说：&ldo;喝点吧。&rdo;

贝格比旋风喝得多一些，他又把瓶子递给科利亚。科利亚喝干后，顺手把瓶子扔进了密林深处。

&ldo;我不生您的气，&rdo;贝格边吸烟边说，&ldo;因为您没有侮辱我，您讲的是真话。仅此而已。对讲真话生气的人不是傻瓜就是暴躁狂。好，让我们言鬼正传吧。看来，这样安排是最可靠的：我把你们的一个人安插到我们内部──&lso;a&rso;集团军群军事情报机构。为此，我准备用我的汽车领他沿整个防御工事走一趟。为了不引起盖世太保不必要的注意，驱车行动的详细步骤我要仔细考虑一下。问题这样解决您觉得合适吗？&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