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云柯想了想:“不错,是有这么回事。不过……”
他看向屋内众人,“不过他复原不久,就走火入魔过世了。”
宋郁之提声道:“堂伯父是因为复原功力才走火入魔,还是因为事后自己练功不慎蔡走火入魔的?”
戚云柯一脸为难:“这个你爹当年就没细说,我也不清楚。”
“这就行了。”雷秀明拍掌,“回头让郁之父亲来宗门一趟,就什么都清楚了。”
这事就在大家状似轻松的氛围中告一段落,众人挨个宽慰宋郁之一两句后就告辞了。
尹素莲明显心神不定,戚凌波哭的梨花带雨,还嚷嚷着要留下来照顾宋郁之养伤,尹素莲一个眼色过去,戴风驰连哄带劝的把戚凌波拉走了。
戚云柯心事重重,将手搭在宋郁之肩上,叹息良久,最后被樊兴家扶着离去――宋郁之七岁拜入宗门,是戚云柯最用心教导的弟子,若宋郁之无法复原,他多年心血就毁于一旦了。
虽说相识才十余日,蔡昭对宋郁之亦是不忍。
唯有常宁气定神闲,踏出垂天坞大门时,还悠悠说了句‘青阙宗要变天了’。
“你给我住嘴,有厥词回去再放!”蔡昭压低声音,她心知常宁一张嘴必没好话,赶紧拽着他的袖子直奔清静斋。
回屋关门,确定四下无人后,她转身道:“就你一个人看出今日之事麻烦么?大家都看出来了,只不过人家有涵养,放在肚里不说话!哪像你,叫花子不留过夜食,什么话都要当场说了才痛快!”
常宁优雅拂袖,端坐桌旁:“既然连小蔡女侠都看出来了,某愿闻其详。”
蔡昭也坐到桌旁:“若三师兄无法复原,下一任宗主就要换人了。唉,三师兄真是可惜了,人品端正,修为高深,怎么就遇上这种破事呢。”
常宁一点不想优雅了,板起脸来:“宋郁之的确倒霉,不但宗主之位可能飞了,未婚妻说不定也要飞了。怎么着,你想补上宋门蔡氏的位置么。”
“你要是不想说人话我就走了。”蔡昭翻脸了。
常宁大怒:“我还没跟你算这两天给宋郁之送汤的账,你倒跟我火!”
蔡昭起身扭头,常宁拽住她不让走:“不许走,我话还没说完呢。”
“听完你的话我早气死了!给我松手!”蔡昭努力拔|出自己的袖子。
两人负气较力,衣袖布料怎堪撕扯,‘刺啦’一声从肘部裂了开来。
蔡昭气了个仰倒,“好你个姓常的,痊愈还没满月呢就来恩将仇报!”说着蹂身上去就是一掌,掌风含劲,执意要把对方打个鼻青脸肿。
常宁旋身避开,蔡昭飞身跃起一脚踹去,常宁一掌挡开她的小腿,大笑道,“说不过就要打么!”
蔡昭一拍桌面,茶壶高高弹起,她横扫一掌,茶壶便箭一般飞向常宁。
常宁照例挥掌挡开,谁知茶壶中满是茶水,茶壶碎开的裂片虽被掌风扬开,却不免被茶水溅了半脸。
这次轮到蔡昭哈哈大笑。
常宁阴着脸扑向蔡昭,两人近身缠斗在一处。
拆了十余招后,常宁胸口被蔡昭反身一肘重重击中,踉跄后退数步。他怒道:“我手下留情,你别不知好歹!”
蔡昭咬牙:“留你祖宗!”
常宁气的半死。女孩功夫不弱,他又不能真出杀招,可不是时不时得挨上一下子。
两人花拳绣腿互殴的不可开交之际,大门忽然唰的被推开,常蔡二人停手望去――丁卓手捧药盘,冷冷站在门口。
“雷师伯叫我来送金疮药。”他一板一眼道。
蔡昭记起自己爽约之事,上前接过药盘,呵呵赔笑:“原来是四师兄。四师兄请进,四师兄请坐,四师兄请用茶…呃…”
她看见满地的茶壶碎瓷片,尴尬一笑,“我这就叫人再上一壶茶来。”
“我从不喝茶。”丁卓面色冷声音更冷,“习武之人不该耽于任何衣食住行的享受。喝什么茶,清水即可。师妹天资过人,最好少贪恋口腹之欲,未来必然不可限量。”
蔡昭:……要是能舍弃美食,她早就立地成佛了。
常宁想笑。
蔡昭知道丁卓心里不痛快,极力弥补:“今日大事已毕,四师兄若是还有兴致比武,小妹一定奉陪!”
丁卓翻了翻眼皮:“你今日受伤了么?”
“受伤?我没有呀。”蔡昭呵呵笑,“今日运气不错,我连油皮都没破……”
“――可是我受伤了。”丁卓冷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