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临渊胃里打着卷儿,痛感让他挣扎着掰开杨沛的双手,凭着记忆向门口爬去,用力拍打,杨沛只是立在那儿看他狼狈的样子,疯魔了一般地笑。
夏和瑜原本是心不在焉地在院子里闲逛,听见了小屋的拍门声才觉得出事了,抽出身上的佩刀,一把拉开了小屋的门。
屋门被猛地拉开,刺眼的阳光一下子照了进来,江临渊只觉得眼前一片绚烂的红色闪过,之后的事,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夏和瑜被满脸是血的江临渊惊到了,手里握着佩刀,急急向屋子里寻找杨沛,却见杨沛在屋里的一个昏暗的角落里漫不经心地穿着裤子。
“没想到夏将军在沙场上纵横了这些年,竟会被我的一个肉奴利用到如此地步。可惜啊可惜。”杨沛边穿裤子边说道。
夏和瑜瞄了一眼地上的江临渊,见他嘴角残留的白浊,总算是明白了几分他和杨沛之间的恩怨,冷冷盯着杨沛道:“我本来也是想杀你的,只是他将我的计划提前了而已,杨公,明日午时,不见不散。”
说罢夏和瑜就将地上的江临渊拖到门外,锁好屋门后将江临渊打横抱起,出了院门,找了个守卫兵,吩咐他随便去找一个大夫过来,又抱着江临渊向杨府后的居室走去了。
一直到了晚间,江临渊才醒转过来,对着高高的棚顶眨了好一会儿眼睛才缓过神儿来,隐约觉得脑袋上有些痛,抬手去摸却发现头上被布条缠了好几层。
“别乱碰它,伤口不深,几天就会好了。”
江临渊猛然转头,发现夏和瑜就坐在离自己不远的桌子旁。江临渊捂着脑袋坐起来,抿着嘴望着夏和瑜。
“啧,你干嘛这么看着我,我请大夫给你看病你连一句谢谢都不说吗?”夏和瑜被江临渊看得难受,玩笑着说道。
江临渊没理夏和瑜的玩笑,而是问道:“夏将军,你。。。。。。都看明白了吧?”
夏和瑜也收起玩笑的面孔,沉着脸点了点头,道:“这些年你就一直被他。。。。。。被他。。。。。。”夏和瑜实在想不出准确的词语,只是重复着这两个字。
“夏将军会不会觉得,我江临渊很脏很龌龊?”江临渊此刻的神色,是那种自己都在嫌弃自己的样子,这神色看得夏和瑜心里揪了一下。
“龌龊的不是你,而是杨沛。”夏和瑜道,端起桌面上的一盏茶,走过去递到了江临渊的手里,“你今儿就好好休息休息,我去选几匹好马,明日演上一场好戏。”
江临渊接过茶盏,盏壁的温度摸上去正好,盏内是杨沛府上的午子仙毫,清香淡雅。
“夏将军。”江临渊抬头道:“多谢。”
“好了好了好了。”夏和瑜摆手,“毕竟按照约定,杨沛死之前,我还不能让你死。”
“不。”江临渊接道,“我是真心想跟你说声谢谢。”
夏和瑜低头看着江临渊的眼睛,也确实在这双常年隐忍的眼中读出了真挚,江临渊淡褐色的瞳仁里映着他,这种感觉让夏和瑜有一瞬间的恍惚。
第18章第十八章五马分尸
第二日正午稍早些的时候,火辣辣的阳光就烤得大地上散发出一股淡淡的糊味,江临渊甚至怀疑溅在地上的血会直接蒸发掉。
杨府最气派的三层小楼,江临渊和夏和瑜正站在顶楼上,楼下是一方大院儿,院儿里除了中间的一片空地外,满满当当地挤的都是扬州的兵士,近万人在太阳的炙烤下耷拉着脑袋,一点儿声音都没有。
这些扬州兵士是夏和瑜安排的,一来是为了羞辱杨沛,二来也是为了给自己立威。扬州的兵懒散惯了,若没有一点儿教训给他们,他们怕是不会听夏和瑜的调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