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并不生气。
他吹灭灯,屋子里一瞬间暗了不少。
娇娇说的并不多,他前段时日也没那个心情去听。
但拼拼凑凑的,对她与江祁的事大概也能猜出几分来。
真要说半点不介怀是不可能的。但卫戎自认或许有千百般的不好,但最好的一处便是他言出必行。
文娇娇亦然。
-她答应过我不再对我说谎,便宁可要借酒壮胆也要与我说个清楚明白。
-那我便不该再如此狭隘,言行不一,实非君子所为。
卫戎闭上眼睛,将那香袋子抓在手中,暗自盼着这场雪再下大些才好。
他手生了不少,怕是堆得没有去年那一个好看了。
明儿先堆个小的练练手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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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晨。
卫戎照常起身练剑,用过早食后估摸着时辰差不多了才去请安。
卫英瞧见他,淡淡道:“想好了?”
他点点头,笑道:“是。”
卫英顿了顿,声音比方才略沉些许:“你……”他看向卫戎,空有千言万语却不知从何说起,末了,化作一声轻叹,“你自个儿喜欢便好。”
说穿了也不过是些曾经的红尘纠葛,确实算不得甚么。
只不过对上的是自家姐姐,说起来总是不大好听的。
再说了,谁看自个儿孩子都是最好的,恨不能将世间最好的一切都送予他。
卫戎轻笑着点头,接了他父王一记冷眼。
卫英再看不下去,冷声道:“想笑便笑,嘴角抽了不成?”
卫戎便去寻他娘亲不提——总之,他有世间最可亲的娘亲。
小半个时辰后,卫戎被他亲爹娘冷眼赶出府去。
卫戎心情极好,面上始终带着笑。
他今日连马也不愿骑,就想这么走到守经巷子里去。
昨夜的雪下得并不大,街道上的积雪也叫人清扫了去。
今日是堆不成雪人了。
无妨,时日还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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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戎唇角的笑意渐渐凝住,眉心也越发紧蹙起来——他已经叩了许久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