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椒难得噎住,看江祁时怎么看都觉得他镀了一层金。
半响后,两人皆是一笑——是都想起来“勤俭持家才是好郎君”这样的话了。
只言片语背后是日复一日的相处和渐渐加深的默契,两人都不再说话,只各自斟酒。
文椒酒量算不上太好,尤其是这般醇香好酒,几杯落肚后便有些脸热,直朝江祁摆手:“不能再喝了,你也回吧。”
江祁晃了晃酒壶:“就这么一点了,勤俭持家,文娇娇。”
言毕,又替她倒了一杯递过去。
文椒也没了坐相,斜着头瞧他:“江祁,你又想做什么。”
是真的不好骗,江祁垂眸,接过那一杯一饮而尽:“我喝就是。”
文椒不再说什么,百无聊赖地寻了个舒服些的姿势,撑着头看院子里的树,脚也闲不住似地,不时晃一晃。
大概是酒的作用,又或许是她对着江祁总是放松一些的缘故,文椒只觉得难得的轻松,自顾自道:“说起来,你是真俗。”
“贺人生辰送金子你也想的出,早知道我不要你画那什么画像了,亏,实在亏。”
江祁不悦:“费了我个把月时间画的,你莫要得寸进尺。”
她惯是个胆子大的,喝多了尤甚,这会儿也吃吃地笑:“那是我俗了。”
“自然是你俗。”江祁道。
文椒微眯着眼,“如此一来,我再送银子就不好了,都怨你。”
江祁闻言挑眉:“怎么就怨我?”
她却是摇摇头:“也是。”
“你送我生辰礼时不见你这般苦思,嗤。”
呸!
文椒立时直起身子来:“呸,你又瞧见了?”
“你这般难伺候的,我是问了周遭所有人,个个都说你什么也不缺不爱的……那棋子很贵的好伐?”
她这活泼有生气的样子,加之那一句“问了周遭所有人”深深取悦了江祁。
江祁一怔,极快莞尔道:“原是我误会了,得知此事倒是真叫我欣喜。”
文椒又想拿东西丢他了。
就不该搭理江祁,嘴是不毒了,改贱了。
文椒又懒懒地缩回身子。
这件事算是走这一趟的意外之喜,江祁心下暗自比较——他的生辰可是问了周遭所有人,彦靖的却没有。他心情好了,也难得不计较:“他也什么都不缺,送些玉石一类上得台面的就是。”
“他不下棋。”
江祁又添一句。
旁的都好说,这个不行。
文椒打了个哈欠:“再看罢。”
但还是问了几句:“玉佩么?还是旁的什么?”
江祁乜她一眼,冷了调子:“你是真不爱费心思还是故意拿这事来刺我。”
酒壮人胆,文椒看着他笑:“不爱费心思如何?故意拿这话刺你又如何了?”
江祁打量她一番,慢道:“不如何。”
“倒是你要苦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