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到晚到,这一日总是要到的。
文椒关上房门,同吴伯等人去了市集。
一行人在外头用了饭,又各自定了几套新衣裳,这才回了丰年巷子。
江祁是一贯不参与这样的活动的,今日是少见地,竟坐在堂中,而不是在屋子里头看书。
吴伯将采买的东西分好,临走前又瞪江祁几眼。
文椒觉着吴伯这样子确实可爱得紧,也就随他去,平日里偶尔还会拿这事打趣江祁,乐得见他吃瘪。
今日算是运动量超标的一日,文椒晃了晃脚,站起身来告辞。
江祁却也随着她往东院去。
“你跟着我做什么?”
江祁纠正:“不是跟着你,我在我府里头走走,与你何干?”
文椒立刻摆正自己的位置,笑吟吟地:“您请。”
江祁早习惯了她这狗腿样子,轻笑一声,径自往院子里头走,还不忘吩咐一句:“让人摆张长案,伺候笔墨。”
文椒环顾四周,认命地去找人。
待江祁要的东西都齐全了,文椒也不管他在院子里头做什么,抬脚就要回房。
江祁却叫住她:“磨墨。”
“今日是我生辰哎。”文椒斜靠在门边,提醒道。
江祁像是瞧见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一般,扭头来看她:“所以叫你磨墨。”
又催促道:“快些。”
文椒撇撇嘴,并不搭理他。
江祁觉得此人有些不知道好歹,“生辰礼不要了?”
“这跟磨墨有什么关系?”
江祁瞪她一眼,又命令似地道:“给你画幅画像,将来好找下一春。”
这是在拿文椒上次醉酒的胡话来堵她。
文椒嘴角抽了抽,不解道:“什么下一春?”
“呵。”江祁放下笔,“不是你自己说的要找下一春?”
文椒摇摇头。
江祁忍着气,指了指长案上的绢布:“文娇娇——”
“我不会。”文椒完全不在乎这点咬牙切齿的咒骂。
江祁作势要走,才卷了作画用的绢布,便听见几不可闻的一声咳嗽。
江祁觉着,自己该是尊菩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