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见他拿出一封信,“还请阿翁帮着转交东家,我这就走了。”
吴伯无法,客套了两句便目送他走远。
这一日怎的这样多事?
可,再急也没别的法子了,只能等——好在郎君说了晚间便回。
太阳才将下山之时,江祁便回了。
听了吴伯的话,江祁突然生出些不妙的预感来。
他少有地步履匆匆,三步化作一步往院子里去。
“什么时候的事?”
他出现得太突然,那靠在炭火盆边取暖的青年被他吓了一跳,猛地一个起身险些踢到火盆。
“从庆州出发…五六日左右,将要出遥城城门时…”
吴伯听得云里雾里的,江祁却是一下子便串起前后始末来。
再去看那信笺,说的也是一样的事,不过从遥城换到了庆州罢了。
江祁微低着头,目光停在那薄纸上,却又不是在看那上头的字。
半响后,他笑了笑。
任吴伯怎么问,他也只有一句“不必担忧”。吴伯自是不信,可见自家郎君这般笃定,他也只能咽下疑问。
话虽如此,用过晚饭后,江祁还是开了口。
“过些日子我要去趟庆州。”
他看向吴伯,柔声道:“那两个小孩儿不好跟着,您便与他们一道在河州住段日子。“
吴伯直觉有些东西被江祁瞒着正要说些什么,又被他按着肩头坐下。
“无碍,且宽宽心。”
这话委实奇怪,但吴伯却不好再问了。
江祁又陪着他说了好些话,夜深了才回了自个儿屋子。
他将那薄薄的信笺看了又看,片刻后,捏着它靠近烛火。
纸灰星星点点掉在桌面,江祁看也不看,径自走到窗边。
彦靖不肯罢休,那这事就不大好办。
窗外落雪飘飘,江祁站了好一会儿后,拉上窗不再看。
他确实有几分欣喜。
也确实不担心文娇娇。
不是非去不可,但他还是想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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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椒与卫戎间维持着一种古怪的平衡。
他们像没事人一样,见了面互相问候,时不时一块儿坐下说说话,没人再去提那些情啊爱的。
若是换了个不知情的人来看,大约要觉得世间夫妻莫过于此——哪儿来的那么多轰轰烈烈飞蛾扑火?过日子么,翻来覆去就是吃喝玩乐这四个字罢了。